好久不见的雨今天持续了一天,好久不曾有过消息的某群有了消息,而我像自虐一样看了又看。
其实特别不想说一些生死离别的事情,也不愿意涉及血缘情深之类的话题,谈得多了总觉得有一种自我哀怜的味道,还会让人唏嘘感叹,于我这都是不需要的,有些事情即使自己看得再开,可是难免还是会有所波动,我想这是人之常情,毕竟经历过,属于自己的一部分。
我应该属于感情丰富的那类人,很多的事情即使和我无关,听说后也会让我潸然泪下,甚至于想起来一件很久以前的事情还会掉几颗金豆子,凡是有感情牵绊的人总能轻而易举让我觉得难受,靠近不了的时候唯有选择远离或者沉默,希望这距离感能够消灭一点他的杀伤力。
但是对于她,我不知道为何自己心肠如此硬,毫无半点怜悯之心,而且逢到别人说起竟然能够云淡风轻。
几年前她曾经发短信说,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那个人走了,当时我还有片刻的失神,然后有几天的懊悔,其实很早就想就看看她的那个最亲近的人的,起码在惨淡的童年记忆里她算是一个温情的存在。
当我还在考虑要不要迈出来这一步的时候她已经永远的去了。伤心欲绝倒没有,遗憾还是有一点的。
说是不在意其实还是有点在意的,她把我拉到他们的家族群里,我没有退出,也从不说一句话,可是每一个字我都没有错过。揣测着每一个头像后面的真实身份,再拿来和记忆重叠一下。有时候逢到里面有人发照片还会打开仔细的观察,看时光如何在他们脸上雕琢。
这里面有小时候门前逗弄我的舅舅,有我惧怕的舅妈,有青梅竹马的表弟,有同床而睡的表妹……可惜如今谁也不认识谁。只是有点可惜而已,就算没有这几十年的分别,人长大后也会慢慢疏远,可惜的不是亲情的冷淡而是流逝的岁月。
我见过舅舅,去年,在医院,他是病人,我是就诊者,比陌生人熟络一点而已。我喊舅,他才看出来我是谁。他没变,声音相貌依旧,只是老了许多,而我也已经从小孩子到中年人,到了他坐在门前逗弄我的年龄。
这几个月群里一直都是他生病的事情,他们一家人把每天病榻照顾的图片发到群里,孝子贤孙貌似很温馨,子女子孙都轮流上场,我嗤之以鼻。
间或还有类似于“子欲养而亲不待”,“有父母在就是最大的幸福”“无论多辛苦都要拼命珍惜”之类的话更让我嘴角下撇,我的幸福早在三十年前就断送在你的手里,如今看你这些论调觉得可笑。
缠绵病榻的那个人我也兴趣不大,虽是爷字辈的人不过也没给我多少关爱的记忆,大概只有这身上一半的血脉算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吧!
同在一家医院,一个末路一个新生,你哀怜你父的同时可有对孩子的一点愧疚?你日日拍照晒孝心可有对孩子的一句嘘寒问暖?甚至我们只是楼层不同而已却如同隔着天涯海角今生不相见。
就这样吧,将心比心,我们也就适合陌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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