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的初中生活，北方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靠海，环境宜人，干净，清新。唯独王雷所在的那所初中，黄土的操场让他的初中都是在尘土飞扬中度过的，每次体育课过后，就算是上学下学的路上，也会弄得一鼻道的灰，要是稍微有点遗传性鼻炎的孩子，那么常年，尤其是春秋两季，鼻子一直都是在苦闷中度过的，比如王雷。
秋天的大风，外地来的人对这座北方的滨城最大的印象，就是风大，要么是海风，要么是从大陆深处刮过来的，干燥的夹杂着砂石的风。
王雷，是一个孩子，他不擅长运动，学习还不错，长相很秀气。
秀气到什么程度，他只要不发声，大多数人会管他叫小姑娘的程度。
他留了一个学校不允许的长发，更加重了这种误解，因为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留着体育头的姑娘。
基本上只有校服能区分他的性别。那个年代，该座城市作为国家校服试点城市，引入了一系列超越时代的校服，极其类似日本的JK制服，夏天的话男孩子就是短袖衬衫，短裤。女孩子是水手服，短裙。
严格来说并不是短裙，是及膝裙，但有的女孩子实在长的太快，初一发下来的校服，到了初二就变成了短裙，恐怕是初三的时候就要露出内裤了。可惜那个年代的男孩子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意识去期盼这种状况，尤其是那些大长腿的姑娘，随着年龄和腿长的增长，裙子越来越短，这是多么具有韵味的一件事情。
所以，王雷终究是要穿男生校服的，不过如果他穿上裙子，恐怕也不会有同学和老师轻易察觉处有什么不妥。就像同一年级的马洁，她是一个女孩子，但是是校短跑队的，每天都要训练，所以学校给她发了一套男生的校服，避免了训练穿裙子的麻烦。
但王雷穿女装就显得比较麻烦，虽然他跟班主任李红关系有点特别。
王雷之所以能留这么长的头发，就是因为李红的纵容，李红很喜欢他，对，你猜的没错，有些变态的喜欢。
李红是语文老师，她肤色黝黑，身材高挑，常日扎着马尾辫，她的身材有一个特征，就是肩膀薄而宽，腿长却粗细适中，如果游泳教练来看估计会把她当做学游泳的好苗子。李红走起路来马尾左右乱晃，感觉随时就要飞起来一样，身后早熟的男生心里早就小鹿乱撞。
李红上课的时候，有事没事就摸王雷的头。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就是爱抚。很多同学感觉到吃醋，觉得老师对王雷过于照顾。对王雷来说也并没什么异常的感觉，他只是觉得老师对自己太好了，以至于到后来形成了习惯，只要是语文课就有一只温柔的手，来回的在自己的长发上摩挲，就好比嗜猫如命的人在撸猫一样，假如哪一天语文课上没有这么一只手，王雷反倒觉得不正常。而对于李红来说，开始只是单纯的手掌支撑物，念课文的时候，听学生背诵的时候，她就习惯性的来到王雷附近，不由自主的把手伸到王雷头顶，他的长发让她的手感很好，或许这也是她破例允许一个男孩留长发的原因。
有几次，李红故意留下王雷，她只要跟王雷说，“王雷，晚上等老师一下，跟我一块回去”，王雷就会乖乖留下。初中生就是这么简单，他不会问询或者猜想留下的原因，更不会往一些奇怪的问题上思考。
李红的家离王雷的家不远，这也是李红有理由让王雷陪自己回家的原因。两个人只要走着就能回去，但有时候，李红老师会骑车带上叫王雷这个小孩。王雷不太会坐自行车，刚开始的时候，李红是又抱又摸的，才能让他老实在后座，就算后来，王雷也经常不小心把自己的裤脚或鞋带绞进车里，让李红很是头疼，后来索性李红就推着车走，王雷在后面小步跟着。
只要是走在路上，李红还是喜欢摸王雷的头，初一的王雷长的并不高，小小的一个男孩，李红比他大七岁，也是二十几岁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走在路上没人会误会他们是情侣，也不会当他们是母女，如果硬要猜的话，可能就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更加靠谱。走在路上，李红那只温柔的手只要稍微抬起，就可以角度很舒服的摸到王雷的头，边摸边走，就好像王雷是李红的一个人肉拐杖。
王雷温文尔雅，沉默寡言，就算有时候被摸的不舒服，也不会说什么，一方面他不喜欢反抗别人，习惯于逆来顺受，另一方面也受迫于李红老师的威严，如果说这也是一种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话，好像也没有多大问题。
王雷并没有跟家里说，每天都被李红老师送回家，虽然还是孩子，但心底总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直到后来，有一次王雷妈去接他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摸着自己儿子的头一路走回家，王雷妈觉得又好笑还有点气。回到家，王雷妈问王雷，“你今天跟谁回来的啊？”
“没谁啊，自己啊。”
王雷妈揪着王雷的耳朵：
“我都看到了，是李红老师给你送回来的，你还撒谎？！”
“啊？你都看到了”
王雷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红，他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红。
“李红老师对你可真是好啊，其实吧，妈妈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是你跟我撒谎让我受不了。我看李红老师一路摸你的头，这么爱护你，我还是挺放心的，也省的我们去接送你了，挺好的事。但是，你以后不许骗妈妈，再骗就揍你，听到没有！”
“知道了，妈妈”
王雷妈平时也爱摸王雷的头，但王雷能感觉的出来，和李红摸起来，差一些感觉。手感的细腻是有细微的差异的，手感的细节，能体现出一些难以察觉的暧昧关系，手感其实就是情绪，就是情感，爱和不爱的摸法，是完全不同的，百分之九十的爱和百分之一百二的爱，摸起来也是不同的。
还有李红的味道。
每当李红靠近王雷，不用太近，王雷就能察觉，那是一种清新的气息。
空气的流动比光、电都要慢，但这不妨碍王雷的察觉，闻到李红身上特有的香气，他的浑身就会蹭的一下打开毛孔，好比每一个毛孔都准备接纳李红每一个毛孔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分子，肉体，这是两具肉体之间远程的缠绵，虽然没有实际接触，但早已在空气中水乳交融。
有时候，王雷梦中都会梦到李红身上的味道，迷走神经触犯了味觉，让他的嘴角扬起笑容，然后在惊恐和幸福中惊醒，此刻王雷多么希望李红就躺在自己身旁。
李红曾经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从学校开始，他们在一起五年，她曾几何时以为自己已经定下终生，直到她看到那个抢占她幸福的女孩，一个皮肤白皙打扮时尚的有钱姑娘，她明白了成人的世界并没有那么美好，于是从此以后，她把自己的经历放在孩子上面，教师的事业，和单纯可爱的孩子们在一起让她很舒服，她也不着急，也不担心，因为她觉得这一切已经足够了，尤其是认识了王雷。王雷的出线仿佛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本来，她对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但她慢慢的发现，王雷其实很早熟，他看到自己会脸红，被她摸会害羞，走在路上会躲着自己。李红当然明白比自己小七岁的王雷的心思。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发现对方一些奇思妙想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不自然，李红猜测，可能是会下意识的分泌一些什么东西到空气中，单身多年的李红也开始注意王雷，向着一个很奇特，很怪异，也并不是很好的方向。
李红身边的人渐渐都结了婚，她的同学，朋友。她有一个相亲对象，是一个程序员，约会过几次，很功利也很无趣，但是他竟然对李红提出了上床的要求，让她觉得他目的不纯，但根本原因还是不爱。因为这个要求和不愉快的约会，让李红这段时间都很压抑，放假期间她期待着上课，可以看到王雷，她想跟他诉说，但这是不可能的。
课堂上，她更加用力地摸着王雷的头，也更加投入的在讲课当中，但或许是对那个程序员的愤怒，她不自觉的揉的有些狠，弄的王雷很不舒服，趁着休息的空档，王雷小声跟李红说，能不能摸得轻点，李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显得很不好意思，跟王雷说，对不起，雷雷，老师不摸了。
放学以后，李红收到了程序员的骚扰短信，很不开心，又不知道如何拒绝，恍恍忽忽地准备离开，发现王雷在门口正等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还有送王雷的任务。王雷说：
“李老师，我们还要一起走吗？”
“走啊，你等我多久了，我都没注意”
“没多久”
走在路上，李老师很沉默，王雷察觉出什么不同。
“老师，你怎么了”
“老师没什么”
随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李红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不能让这一切变得乱糟糟的，她问
“雷雷，老师总是摸你头，你是不是不是很开心啊”
“没有啊，老师，现在上课的时候你不摸我，我反倒觉得少点什么，上次那个代课老师的课，我都听不进去”
“但我总觉得，咱俩这样不太好，做老师的，哪能天天摸学生的头啊”
王雷沉默了，他其实不太希望听到李红说这样的话。
李红也看出来他的心思，说
“你天天跟老师走，还没去过老师家是吧，今天周三下午休息，你去老师家坐坐吧”
王雷沉闷的脸上突然像开了花一样开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好。
“那我是不是要跟家里说一声啊”
“不用的雷雷，今天不是学校临时放假吗，反正你回家父母都还在班上，多无聊啊，你又不像其他的孩子踢球的踢球，逛街的逛街”
为了打消王雷的质疑，李红继续说：
“老师家可是有游戏机的哦，红白机”
王雷的脸上又开了一朵花。
李红老师租的房子，在一片老小区的深处，王雷随着李红曲流拐弯的绕了好久，跟迷宫一样，楼房的墙体斑驳，一些红砖甚至露在外面，楼的结构是北方煤矿长附近老楼房的样式，外面是裸露的通体走廊，对应的类似旅馆的一间一间房，顺着楼梯向上，他们爬到了六楼，继续往里走，王雷喘得厉害，心跳得很快，他搞不清是因为上楼还是因为要去李红老师家，但他下意识的脚步变慢，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微微涌上心头，他问：
“李老师，咱们这样好吗？”
他一说出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变得尴尬了很多，脸开始发烫。
李红被这句话震惊了一下，扭过头来看了一下王雷：
“我们怎么了？”
王雷喃喃的说：“没，没什么”
房门打开，虽然楼外比较杂乱，内部看起来还不错，里面家具虽然陈旧，但是收拾的干净，摆放到位。王雷一直站在那里不敢动，待了好久，李红才把他一把按在沙发上，从冰箱里给他拿了一瓶可乐。
沙发上有一股李红的清香，这让王雷放松了不少。
李红把电视打开，正在放映一部电影，周星驰的大话西游，王雷比较钟爱里面的蜘蛛精，若干年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喜欢蛇蝎美人这一类的，还有一些古典著作里书生和狐狸精的故事，他总是把自己幻想成书生，狐狸精则是美丽妩媚风情万种又水性杨花的女人。
李红杵着下巴，看着王雷出神，看到这个拘谨的孩子，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爱上他了。王雷的眼睛清澈透明，皮肤白里透红就像桃子的皮，她想象不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精致的面庞。在她面前这分明是一个姑娘，但却穿着男生的衣服。
李红对衣服有着偏执的喜好，她的房间规模最大的家具就是衣柜，王雷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李红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给王雷换上自己的衣服。
这是一个密室，一个封闭的房间，一个孩子，家里以为他还在学校，一个邪恶的女老师，究竟要发生怎样的事情。
李红拿出了自己的连衣裙，丝袜和高跟鞋。扔在正在看电视的王雷身上。
她一把抱过了王雷，用手指点着王雷的鼻子
“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接下来你要听老师的话，换上我的衣服，让我看看”
王雷很震惊李红现在对他做的一切，但又好像如梦境一般是自己所求，他一下还没缓过神来，但是当看到那几件衣服小心脏就扑通的乱跳起来。
王雷自己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喜欢穿女装，虽然只是初中生，这种癖好他从来没跟家里和任何人说过，他从小就被家里打扮成女孩，穿连衣裙，白色丝袜和源头皮鞋，扎马尾带小头花。后来越长越大以后，他竟然因此而有异样的感觉，他的下体常常肿胀。因此他有意避免这些，如今看到老师的衣服，一定带着李红老师的香气味道，又一次激发起了他的某些神经，让他瞬间大脑充血，下体充血，浑身发生着一些妙不可言的生理变化。
虽然那件连衣裙对王雷来说有点老气，上半身是白色衬衫的摸样，下半身是褐色的百褶裙，再配上肉色丝袜和简易的黑色高跟鞋，这简直就是十年前的样子，那个风尘仆仆的年代。
李红看到王雷的反应，狡黠的笑了起来。她的脸渐渐靠近王雷，甚至都要贴上了。
“你喜欢女装，别以为老师不知道，上次你看到舞蹈队的舞蹈表演，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说着她把嘴巴贴到了王雷耳朵附近，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无比暧昧的语气，气体让王雷的耳朵有点痒，其他地方也是：
“然而老师也喜欢，穿着女装的少年”
说完一把抓住王雷的下体，那是一处非常庞大的位置，此时此刻。
王雷并没有不知所措，他看到李红不知何时居然涂了红唇，身上的味道愈发强烈，作为一个男人没有迟疑，把自己的手伸向了李红的胸部，准备去亲吻李红。
李红用一只手指封住了王雷的嘴，“换上你的衣服”。
王雷换上了八十年代复古女装，同时李红给他的头上带了一个大红花的发卡，简直土到爆炸。但这依然不妨碍肉丝下面的蓬勃而起。王雷觉得自己像极了曾经在火车站看到的大姐姐们，幼小的王雷无数次的幻想钻进她们的裙摆里避雨，而现在自己也是雨伞，一把与众不同的雨伞。
李红也不知何时，脱掉了衣服，只剩下内衣。李红的身材真的没有话说，只穿内衣的李红甚至隐约看得到六块腹肌，马甲线人鱼线各种曲线玲珑有致，好像有意设计的人体模特。李红还扎起了头发，露出颈后的曲线，王雷看到让他震惊人体之美。
那是一个炎热的午后，窗外的知了们吱吱作响，树影摇曳。
在这样一个无比脏旧的房间里，我们的年轻的书生就这样被狐狸精老师给蹂躏了。
那个时候的王雷还无法喷薄而出，两个年轻的肉体交融，水乳共存。
这个时候似乎一切语言都很苍白，肉体的交融，感觉出温度，脱掉的丝袜缠绕在彼此之间，轻重有序，错落交织，柔和是带着爱的味道，这种柔和，不是力量可以替代的，就好比李红摸王雷的头，也好比现在李红摸王雷的肉体，每个部位，用手，用嘴，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去触碰另外一个肉体的任何一个部位，舔遍全身都无法释放这喷涌而出的热恋。李红是那样摸着王雷，就像每天在课堂上一样，王雷则再次乖的跟一只小兔子一样，一直雄兔脚迷离，双兔傍地走，被按在雌兔身下的雄兔，他很无助，他很懦弱，他的连在床上因压力而变形，他含蓄而有节奏的娇喘，与之对应的李红的呼吸急促，好比交响乐相应交织，各个声部和谐共生，也好比语文课堂上李红老师的朗诵，下面王雷的应答，应答的同时，双手的摩挲，肉体的交融，给这出乐曲画上了最强的终章，一切从无序到有序，从嘈杂到安静，从柔和到暴力，暴力的顶点再到柔和与可控，是的，可控是最关键的，用爱来可控，用爱来发电，两个人，双方都是如此，节拍要对得上，节奏和频率如此和谐，世界大同，宇宙安宁。
事后，王雷枕着李红的肚子，李红爱抚着王雷的头发，就像他们在课堂一样，也不像他们在课堂一样，但他们多么希望可以在课堂也这样，让全班同学看到他们的幸福，他们的交融，他们那人神共愤的越界。
当王雷的大脑进入结界之后，他会有短暂的飞升期，而后则倍感恶心，原因通常有二，一个是大脑短暂缺血，另一个是真的觉得自己很恶心。于是他快速的穿上了本来的衣服，背上书包，冲出了房间，跑下了楼梯，跑回了家，他没跟李红道别，甚至头也没回一下。
李红觉得自己是不是失去了王雷，裸体的她躺在床上也没有去追，她抽起一根烟，从窗户里看着仓皇而逃的王雷，“小崽子，我还是要你的，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李红拿起电话，给程序员发了一个短信，“老娘有人了，滚”
抽完这支烟，李红恢复到李老师，她整理好现场，收拾好自己，穿好衣服，关上了电视。
明天还要上课，她在琢磨着如何面对王雷。她是多么希望王雷可以一直在自己身边，永远不要离开，两个人用胶水黏在一起，而不受人和道德和观念的束缚。
想着想着，她又拿起了烟。
-----------------有人看就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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