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
我很难过,今天和玲通话,她说我闲的。
玲你认识的,我们的好朋友,上学的时候她比我功课好,比我聪明,也比我有趣。那时我和她都爱写点东西,我觉得她写的很有意思,所以这次魔鱼班开课,我邀请了她。魔鱼班就是我参加的写小说的班级,这里有我的魔鱼姐妹,一群爱写小说的疯子。
我忍不住和玲讲了我在写作的路上遇到的有趣的事,有趣的人,然后我真心希望她能再拿起笔,可是她笑,她说我闲的。
其实说我的人多了,比她说的难听的也多了,人家会问我:“你写的小说出书了吗?”
“没出?那在网上贴出来了吗?”
“没贴?那你写它干嘛?”
“你写一篇小说要多长时间?给你多少钱?没给?那你写它干嘛?”
有时我也会跟别人建议,我说:“其实你也可以写写。”却引来这样的回答:“不写,我有那自知之明,够不着的事不做。”言外之意是不是说我没有自知之明?
还有人说:“你行了,有人给你赚钱,我没那命,我还得自己养活自己。”可是,学习一点东西会很浪费时间吗?
本来我也没往心里去,可是今天,玲也说我。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她,我和她曾经是无话不说的朋友,也是那种不说都能明白彼此心意的朋友,但现在她说我闲的,她的话刺痛了我。
我开始审视自己,自从我加入写作营,到现在跟了三期班了。从开始的玩玩到现在的认真,我觉得这段时间越来越亢奋,好象有点张扬,我想我可能是打破了某种平衡,让别人不舒服了。
原来的我辞职后一直在家,买菜做饭接孩子,游戏追剧打麻将,日子很正常。现在的我,买菜做饭接孩子,看书码字写小说,其实也没有影响谁。
坏就坏在我太嗨了,一个人偷着写呗,偏要把这亢奋带到生活中。和别人大讲“有书”里太有料了,有很多可以学习的东西;写作太有意思了,让你可以看到另外一个自己;甚至我还不经意地说出我在群里讲过课的事,好吧,我好象故意说的,因为我觉得这是很骄傲的事。
就象《苏菲的世界》里讲的,如果一群人一开始就是生活在山洞里,洞口是一面墙,他们背对着洞口不能转身,面对的就是洞里映出来的外面的人影,而且是超过墙的那些人影,那他们对外面的理解就是影子。如果有一个人转过了身,爬到墙上,看见了外面的风景,不管他怎么讲,别人也是不相信的。
别人也可能想,管他外面什么风景呢,现在这样挺好啊!
我可能就是那个爬到了墙上的人,我非要对这些人讲外面的事,我打破了原有的平衡,现在你能理解我的感受了吗?
我的姐妹们劝我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我做不到,因为我是那个从小就在别人目光下长大的好孩子,看人眼色似乎已经成了我的本能,有点悲哀是吧?
她们也劝我不要再向别人推荐“有书”,好象我在里面赚钱了似的。可是我也做不到,这是一个全民学习的年代不是吗?爱学习不对吗?我希望大家都能从中受益不对吗?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讨厌,和别的在朋友圈里做微商的人一样,每天都侵占别人的朋友圈。从现在开始我绝不屏蔽那些微商了,他们是努力的,我也默默地对别的朋友说一句:“唾弃我吧,我就是要发发发。”
但是有一个问题,我很困扰,我现在和一帮狂热的疯子在一起,我们觉得志同道合很正常。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是疯子,别人才是正常的,而我们不知道。也就是说,我才是那个应该被唤醒的人。
你没有疯,你说我现在这种状态正常吗?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写下去?我要怎么样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还是我应该幡然悔悟,迷途知返?
我真的好想你,想得到你的支持,可是我也好怕你的回答,万一你和玲是一个想法,万一你也觉得我是闲的……
等你回答的小合子
2018.1.5.
百合写给冬木的信(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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