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3月17日上午10多,我接到妹妹的电话,电话中她泣不成声,一直重复一句话,祖姥姥走了。。。
听闻噩耗,我大脑中有很长的时间是空白的,只有一个声音不断的提醒我,我至亲的祖姥姥去了,虽然知道以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已经是极限了,接受却是另一回事。匆忙中订了第二天一早的机票回去奔丧,下午就坐动车去另一个城市候机。
回乡的路程因为跨越了几个省份,即便是乘机依然漫长而焦急。几个转折终于回了家,还未到外公家,就已经远远的听到百鸟朝凤的哀乐一遍遍的回响在耳边,脚步沉重的似灌了铅一样,短短几百米的路就像要耗尽此生所有的力气。
在我和妈妈到了外公家的时候,他老泪纵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任谁劝说都停不下来。看到我说,艳,你回来了,叫你妈带你再去看一眼你祖姥姥吧,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祖姥姥还有2个月就满102周岁,记得当年她听村里人说以后不可以土葬,要火葬了,80多岁的老人家说怎么不能土葬了,火烧得多疼呢!又有人说过了100岁就可以土葬,她庆幸极了,说那还好,只要活过100岁就不用被火烧了。而她老人家虽小病小灾不断,却依然活到了100岁以上。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100岁就可以土葬是真是假,家乡山坡地极多,年轻人又多在外打工,那些地很少人种,一直没有开垦的荒地也极多。很多过世的老人都是葬在山坡上自己家的地中或者是荒地中。
那两天中不断的有亲人从各地赶过来看老人最后一面,在19日上午所有亲人最后的告别中,大红色的寿棺被封了起来,在亲人的送行下来到山坡上的一片荒地中,被挖开的墓室门后将是祖姥姥最后的归属。外公和他表弟表妹,我妈四人下去扫完墓室,在哀乐声中,封门封土。亲人们按照长幼次序依次敬礼跪别。
外公一直哭喊着,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已了,以后再也没有牵挂了。我完成了我的心愿,对得起自己的双亲,无愧于任何人。年长的亲友听此一言都是泪流不止。
丧礼结束以后,我想记录下来外公的故事,却不便去询问,他已经83岁高龄,双眼因病刚刚做完手术一天祖姥姥就过世了,因为悲伤总是眼泪不断,家人担心他的眼镜恢复不好,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祖姥姥有关的话题。我怎能惹外公难过呢?
21号和妹妹,表弟一家带外公去医院复查眼睛,回来的路上外公坚持要去表弟妹家去感谢她妈妈在这几天的帮忙,因为老人的热情,我们在她家坐了一会。就是这个机会,我听到了外公亲口讲述的心愿。一个很凄凉悲伤的故事。
每次忆及往事,我总是悲伤难抑,眼泪不停的打转,喉咙像梗着棉花,呼吸都是窒息的痛,所以我打算分篇慢慢的写完这个故事以纪念从小养育我长大成人的祖姥姥。
辰颜——取字于祖姥姥名字中的辰,及我女名字中的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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