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报纸说温州四大公园一起开园,史上第一,游人如织。我却未急着去畅游一番,因为公园这东西,和酒相似,越陈越香甜,新近开园的,基本还带点青涩味,且树木尚未舒展、油漆尚未散去,并不十分适合游憩。但是今日中午得闲,且在杨府山附近,于是就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闲逛了逛杨府山公园。
古人云,欲速则不达,信哉斯言!我才逛了三分之一,就看见好几处地方还在敲敲打打之中,可见其开园之匆忙。为何不等完成了再开放呢?真想不通为政者的心思。而公园里,虽说只开放了寥寥数日,垃圾却已是不少,且未见有环卫工人来收拾,或是匆忙开园之际,忘了跟上配套设施了吧。而在市民文化广场附近,却看见了一幕很不文化的场景:一位中年男子站立湖边,一边和同行的老娘客聊天(操温州话),一边对着一棵小树嘘嘘。这是正午时光啊,这男子客真是丢尽了温州的脸。这对所谓“市民文化”真是一个很好的讽刺。
前段时间去宁波培训,看见宁波的街面干干净净,车辆停放整整齐齐,人们说话也是细声细语,就很是羡慕。以前有人说温州的环境是被外来务工者搞坏了,我是半信半疑的,毕竟外来务工者的素质确实一般。但是看了宁波之后,我发现温州的环境其实是被我们自己搞坏了。因为宁波的外来务工者也和温州一样多,但是他们为什么素质就比温州的高呢?原因很简单,宁波本地市民素质比我们高,宁波市民不会乱扔垃圾,不会乱闯红灯,更别说随地大小便了,而且,宁波的市民(特别是大妈、大伯们)会对破坏规则的人指指点点,直到你改进为止。所以,外来务工者的素质就会慢慢提升到本地市民的素质水平。而我们温州呢,大妈、大伯们乱扔垃圾乱闯斑马线的不在少数,随地大小便也是偶有所见(特别在那些公园隐蔽处)。如此,外来者怎么会学好呢?值得我们反思。
我整个公园走了一圈后,发现“新园不可游”真乃真理也。杨府山公园也存在其他新公园一样的毛病:盘溪廊油漆未干,气息刺鼻,相当难受;整园的树木都是新植,树冠尚未舒展开来,看起来颇为干扁;一地的马尼拉(草)因为新植不久,“伤疤”尚未合拢,且因为已经初冬,草色开始枯黄,甚是难以入目。而且,该公园的设计也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一是整个公园主题不明显,以山水为基调的公园,安排了太多的文化娱乐、科学教育等方面的内容,太过庞杂,而像市民广场之类的场所,已经达到喧宾夺主的地步,而忽视了“杨府山”三个字。二是园林小品少且粗糙,园林建筑大且笨拙,公园入口设计也比较死板,水岸设计千篇一律,既无特色,也不温州。三是园林树木的布局(配置)犹如一潭死水,除了入口处有几棵大树支撑门面之外,整个公园树木几乎是清一色的中等身材,没有大小相间,也没有此起彼伏,不生动,有点死板。而在人工绿地和自然山体(杨府山本身)的过渡处,绿化也做得很不婉转,几座孤山几乎是硬生生地被马尼拉草皮包围着的,而孤山上是有野树野草的啊,缺乏过渡的做法,就好比是在黄种人的脸上植了一块白种人的皮肤,令人大脑难以转弯,不可接受。
令人欣慰的是,杨府山本身是相当的高挑、清秀。许多游园者都止于杨府山下的绿地逛逛,而不上山,真是太遗憾了。游杨府山公园,必须登顶高山,俯视温州,才能得其真味。我们温州是个山水城市,市中心就有九座山:松台、郭公、海坛、华盖、积谷、黄土、巽吉(巽山)、仁王、灵官,“华盖、松台、郭公、海坛为斗魁;积谷、巽吉、仁王为斗柄;黄土、灵官为辅弼”,很具人文气息,可惜的是黄土、仁王、灵官三山已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香消玉殒了,不复可见(见附件)。而“华盖、松台、郭公、海坛、积谷、巽吉”等山呢,虽说都已经建成公园,极大地发挥着游憩的功能,但是海拔都太低了,若想登高望远(像西湖北高峰那样的登高)却是不能,郭璞那时能登郭公山而定鹿城,那是因为古代的房子矮小,现在高楼林立,这些山早已经成了“林”下之土丘了,只有杨府山,海拔139米,比市中心那些山基本都高出一倍以上,登临其颠,才能俯览全城、藐视瓯江,而与江北众山相对峙。
整个公园走将下来,感觉人工之雕琢,虽力求精细,其韵味却总不如浑然天成的美景。山下这大片绿地、水体,花费这么多人民币,虽说为市民提供了一个宽阔的游憩空间,但其清秀、甜美,总还是不如杨府山本身。所以,等杨府山上的道路、亭台建设完毕后,一定要再去看看,也希望那时,山下的绿树已然成荫,不复今日之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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