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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之旅》

《川西之旅》

作者: 轻骨 | 来源:发表于2020-05-15 21:55 被阅读0次

    文/轻骨

    (一)

    城市喧嚣,每一个没有车马经过的早晨,关于川西川藏的意象不止一次的出现在脑海里,月光隐退于黑暗,在四月的最后一天,趁着夜色凉薄,车子一头钻进川西的山。

    落脚的客栈,以树枝为画,挂在墙面,房间里满是木香。洗尽疲惫,和衣把自己裹入棉被。

    清晨六点半醒来,空气凛冽,梦里都是轻舟已过的河山。

    简单洗漱,便出发去找吃的。

    沐笙说,卧龙镇像极了她的家乡,葱郁的

    山,缓缓的水,静谧的空气,笑起来十分亲切的人。

    客栈外景  睿睿小哥哥摄

    我们一行十人在一个小店里每人一碗蔬菜面再盖一个煎蛋,酣畅的吃起来,内心颇有些荡漾,为这即将出发的行程。

    第一站巴郎山熊猫王国之巅,行程约两个半小时,中途在可以看到四姑娘山全貌的地方短暂停留。

    恒河沙数的无穷被造的世界当中,藏有了无穷无尽的高山,而雪山以她的傲然之姿深深陷入世人的眼眸。

    我不禁感叹,雪山只能与雪山为伴。

    背景就是四姑娘山    睿睿小哥哥摄

    到达3800多米的巴郎山,打开车门,便有扑面而来沁人的凉意,感到心情振奋,奔跑着,跳跃着。同行伙伴的无人机穿梭而过,我们用相机记录着五月的山。

    司机sam给我们指出成都海拔5353米的最高峰——大雪塘。

    短暂停留,继续出发。

    巴郎山地标    轻骨摄

    中午,停留丹巴,这个小城很干净,只有两个地上停车场,其余,全在地下,有序而整洁。吃过饭,下起了雨,心里隐隐担忧,夜里从党龄到飞机坪的路程还是否可行?丹巴人说,这是阵雨,一会儿就会停。

    整顿好便出发党龄。一路上,果真阴晴半掺。

    大约傍晚五点,到达党龄,雨却还在下,对面过来的车告诉我们去党岭村的路有塌方,已经不能通行。感到遗憾的同时,筹划新路线,不谋而合出发去莫斯卡村。

    于是,又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在夜里开车,安全系数低,山路的窄小崎岖又增加了开车的难度,很多路段都是凭着感觉走,车灯已经不顶用。夜里九点到达在莫斯卡预订的客栈。开车的伙伴说脚底板已经酸掉了。

    这个村落,给人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与世隔绝,贫穷。

    十个人住在两个房间,把司机安排在了舒适的榻上,有二人在屋内搭起帐篷。房间里燃着火炉,后半夜,她抱着娇小的沐笙窝在被当成床的沙发里,被高反折磨,头痛欲裂,困乏,舟车的疲累,让我很快陷入沉睡。

    晨时七点,伙伴们起床,拿着登山杖,准备去爬山,我依然有高反,担心自己无法登顶,又及麻烦别人,便表示拒绝。

    起身烧开水,简单洗漱,结束之后,打算出门去与村民谈话,了解他们的人文以及风俗。去寻找内心的答案。

    (二)

    出了门,四面都是雪山,明确他们攀的是最高的一座。山上扎着风马旗,白色,粉色,绿色,蓝色,黄色...每一种颜色所代表的意义不同。

    莫斯卡    睿睿小哥哥摄

    路边零落着刻着藏文的石头,虽然看不懂,但觉得极具艺术感。走着走着,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往旁边一看,原来是一具羊的尸体,判断不出死了多久,也无法判断是因何而死,高原的冷让它身上没有苍蝇盘旋,它只能遵循生命从舒展到衰落的过程日渐腐朽,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轻骨摄

    看到身着红布衣的藏民或背着冬青树枝,或提着食用油,或拿着叫不上名字的食物往山上的一座院落走去。

    我试图上前问询,但他们有些人看到我走近他们,便会绕道而行。我感到既疑惑又不甘,便拦路截下一位女子,问她你们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她摆手言及只懂藏语听不懂汉话。又继续寻找目标,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骑着摩托,并且驮着很多物什的男子,他身旁跟着一个领着一个小姑娘的女子,观之既得,这一定是一家人。我快步上前,友好的打招呼:扎西德勒。他笑着回应,然后问他,我看到很多人都在去那个房子里,你们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他告诉我说今天是这里一年一度的喇嘛做祭,明年的今天,参与这次活动的喇嘛便可以去外界的其他寺庙继续修行,他们也会选出新的喇嘛。接着我又问他,这是要全村人带上食物或者能带的东西都来参与吗?他表示肯定。说,不一定非要带什么,主要是给喇嘛一些钱。他向我展示他带的东西,说这里面其中一个喇嘛是我的侄子,他今天也会参加。说完他露出牙齿很开心的笑着,脸上洋溢着自豪。

    后来,遇到从重庆过来的一对夫妻,女人在捡石头,男人同莫斯卡村新建的小学门卫闲聊。看到我同他妻攀谈,便过来一起交谈,他问我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我一一细说,我们都表示想要去参与,想要进去庙里一看究竟。

    路上那个男人说:‘在他们藏族的宗教里,男人是要不近女色的,但他们又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做喇嘛,就认为女人就是传宗接代的工具,不具有地位。他们喜欢有文化的人,因为是知识给他们带来改变。’我听了之后说,‘如果用宗教来看这件事就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重男轻女了,而是男人做男人的事,女人做女人的事。这也许也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子得以存在多年的原因。’

    为了表示尊重,我们询问了当地藏民可否进入,他非常友好的说着扎西德勒,并表示欢迎,但特意说不许拍照。

    院落并不大,他们都在忙碌,一些人在轮流往一个房子里抱柴火,一些人在另外的屋子里吃粥,中间的房子里坐着的都是喇嘛。听到他们在大笑,便过去向他们问好扎西德勒。院子的中间有一块刻着藏文的大石头,有一个人专门为大家盛粥,他热情的问我们,要不要吃粥?我以吃过饭为由婉拒,问他,那块石头上刻着的藏语是什么意思呢?他说那是一个庙,叫做喇嘛做祭的地方。明天这个门就会重新落锁。到明年的今天才会再次打开。我向他致谢,然后离开。

    出了庙门,向远处望了望,山上的雪有融化的痕迹,院落里飘起的白烟冉冉,游客多了起来,走到远处,回头张望,忽然看到最高的那座山上显露出一段藏文,虽然不懂,但内心深处无比感动。

    雪融化之后的山        轻骨摄

    回客栈的路上,她想到田晓菲写在《留白》里的话:‘每个文明,都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多了解人类和世界多一些,对找到自己的位置有好处。’这些藏民不就很明确他们在世界中的位置吗?4200米的高原,要凭借着什么才能生活那么多年?强烈的紫外线,稀薄的氧气,落后的文明,让他们看起来并不美。但他们每天,每个季节都置身于他人要跋涉千山万水才能到达的美景里,他们始终明白不能向外界去希求什么,他们自给自足,没有太多的欲望,眼神纯澈而干净。然而他们也依然用风马旗来表达着对世界的敬意和对人类的厚爱。

    《僧侣与哲学家》一书中云:‘我认为世界上仅存的伟大智者,完美心灵的活生生写照,就是流亡到喜马拉雅山区的西藏喇嘛们。’

    这句话令我对西藏关于风景的兴趣转移到那里的人,我想知道高原之上他们的一生信奉是否真的一生无悔。

    (三)

    回到客栈,伙伴们也都已经回来,拍了很多雪山的照片。早餐简单吃了些面包,喝了些开水,收拾行囊,便再次出发了。

    这一次的目标是去往红海子,sam说,中间会途径塔公草原,墨石公园。

    离开客栈,又遇到那个藏族男子,他问我们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吗?我们点头他说,‘现在这里还不是特别美,七八月份的时候,山上会开很多花,那时候你们来这里看,会很美。’

    我们向他致谢,并表示祝福,然后告别。

    从莫斯卡下山的时候,与很多车交错,我们都在暗暗窃喜,幸好是昨晚上山,不然时间一半都会浪费在堵车上。但因为路窄,错车的时候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蹭了车,走的缓慢而艰难。

    大约下午两点,才从莫斯卡下来。我睡了一会。醒来便看到了车窗外的草原上的艳阳和蓝天。很喜欢空旷而干净的地方。草原无疑不是一个最佳地点。

    远处是雪山,近处是草原,牦牛悠闲的吃草踱步,在这一刻的山河面前,内心翻腾着,只想人间事抛却,鞋子一丢,去奔跑,去拥抱。

    在塔公草原  轻骨摄 墨石公园  轻骨摄

    车子又行驶了两小时,原定在塔公草原露营,但sam说有个地方可以看到亚拉,贡嘎,比胛三个雪山,也适合拍银河。于是,我们驱车来到了江巴草原。八点一刻到达。

    江巴草原,第一次露营,也是第一次在这里露营,我们三个姑娘睡一个帐篷。把帐篷扎好,用带的气罐烧水,泡泡面,晚餐草草解决。

    在草原,sam教我认识星星,队友用starwalk观看银河的位置,看月亮什么时候落下,定好拍摄时间,便睡下了。

    草原的夜晚真冷啊,就像睡在冰窖里。中间醒来一次,试图用乌加依呼吸取暖。

    凌晨两点四十九分,我们被一阵喧闹吵醒,伙伴们起身去拍银河,我们也挣扎着爬起来,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北斗星转了一个半圈,伸手可触,看到天蝎座,还有人马座。

    不知你能不能懂,漫天的星斗沉沦在眼睛里,心如山河一般辽阔。我如同飞跃了无穷沙数的诸世界,站于星光之下,收起了自性之羽,没有想到佛,没有想到基督,精微心意的翅轻轻扇动,如是的存在着,借此,我得以与虚空往来擦肩,渺茫如微尘的自我消失不见,妄想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银河    睿睿小哥哥摄

    晨时七点,起身去看日出。

    清晨同样寒冷,在马路上踱步取暖。就是在那个早晨,当我站在草原上,心底只升起一种情绪,孤独,难解难咽的孤独。

    亚拉,比胛雪山,贡嘎,尽收眼底。然而。

    天涯望断,不见归途。我的一念又一念。

    与自己有一场深刻的遇见,悲喜交集,面面相觑,良久不能言语。

    远处是贡嘎雪山    轻骨摄

    我们手里捧着奶茶,太阳出来后,照在脊背,小腿,很快就暖了。同行的伙伴给我们看拍摄的星轨,那一刻想到一句话:遇见你的那一刻,浩瀚众星皆为尘。

    浩哥的视频截图

    收拾行囊,这一次是旅行的终点,红海子。

    这一路亦是秋向冬的延续。

    连绵的雪山,耳边呼啸的风,头顶热烈的太阳,伴随着朴树的那首《平凡之路》,我们抵达。

    依然是雪,漫天遍野的白,白的耀眼。

    每人十元,一个藏民站在狭小的车缝隙之间收费。我们一一通过。

    没及脚踝的雪,高声歌唱,我们来到海子旁边,水里倒着山川的经脉,湛蓝一如天空,被雪山养大的孩子,精灵剔透。

    面对雪山,内心不由自主的响起张国荣的那首《为你钟情》。

    我拿起手机试图定格这一处,却发现,只能留下山川的影子,而没有它的魂,索性作罢。

    山河一处的柔骨,终是要归还山河。

    若说有灵魂的摄影师那一定是可以拍出人景合一,相辅相成,其中自有深意的感觉,很荣幸,我们之间一个队友便是。我忍不住在4200米的高原留下了瑜伽的痕迹。完成了人生最大的一份挑战。

    睿睿小哥哥摄

    大约十一点,我们驱车离开。

    没有与雪山好好告别,在心里反复说着江湖再见。

    在红海子的最酷合影    浩哥摄

    两小时后来到一个温泉村,吃过午餐,泡了温泉,驱散高山的寒。

    我们就回到各自的城邦,生根发芽,期待下一次的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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