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一年九月四号,我所在的师宣传队进行了调整,一些同志回了连队。当时,师宣传队驻扎在长治的城隍庙里,原来以排练和演出京剧样板戏《沙家浜》盛名,演员、乐队、服装和道具等都以戏剧行当为主,现在的宣传队据说要排演小节目了,所以又从各团的连队里抽调一些同志充实到宣传队。我是吹奏小号的,与一部分原来乐队的战友,还有一些有歌舞、说唱基础的战友算是留用人员,保留了下来。组建以后的师宣传队,每天编排、练习新节目,很是忙碌。一连好几天紧张的排练和修改节目,终于在九月十四这天,队里宣布休息一天。
乐队两个新来的同志,提出上街买点小东西,看到没有别人请假上街(休息日要上街需逐级请假,队里按比例批准上街人数),我没什么事,他俩就叫我陪他们一同到外边认认路。我在营房里也憋闷,正好陪他俩上街转转。
上午九点半。我们出了营房,基本是在长治十字街的北街上无目地的逛游,我给他们介绍着这呀哪儿,他俩跟着我随便走着。到了第一百货公司,那是一家规模比较大的二层楼的国营商店,我们混杂于百姓中,在一楼漫步,随便浏览着柜台里的陈列。突然听到有人高喊:宣传队的同志!我抬头望去,隔着柜台,好似面熟,是师里的一位参谋吧?还有另外一位穿戴像宪兵一样的战士,皮带戎装,红袖套,紧跟着他。正奇怪他们怎么认识我呢?就听他不管不顾地大叫:赶快回去,部队紧急集合啦!我来通知你们,快回去集合!说完,他又问我,楼上有没有咱们的人?我说不知道(就是有也不认识啊)。他说你们快回去吧,我们上去看看。你们在路上遇到咱们部队的战士,不管是谁,都让他们立刻回去,紧急集合!好家伙,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到营房。队长没等上街人员全部回来,就吹集合哨。师宣传队分有男演员队,女演员队、乐队以及后勤(炊事班和电工道具组)组,节假日每队可以三个人集体上街。现在我们乐队的回来了,还有队上街的没回来呢,队长不管了,先集合起现有的人员,掏出笔记本念着说;为了落实战备,防止敌人突然袭击,根据毛 主 席 指示,城市部队都要疏散。在“四个存在”(现在我忘了是哪“四个存在”了)的情况下,如果不提高警惕,就会被敌人钻空子,搞突然袭击,所以要加强战备观念,落实到行动上……。
说罢解散,我们行动。大约半个小时,打好背包,带齐用具,大家列队在宿舍门口等待。队长说,大家等会儿,指导员到师部去请示了,听候下一步行动通知。一会儿,指导员满头大汗地从外边跑来,宣布:今天是全师战备演习!宣传队不动了;明天上午十点全队集合整装,疏散出发;炊事班赶快解散拆包做饭吧。后来听说,司、政、后三大部以及直属部队同时行动,车辆不够,只好战斗部队先行动。而且仓促出动,一下子没有联系好那么多宿营地,宣传队属于最最后勤的单位,于是就安排在第二天行动了。
大家议论纷纷,认为演习的规模不小。我以基层坦克兵的经验在乐队里说,不要紧张,紧步兵,慢炮兵,稀稀拉拉坦克兵,反正是演习,我们跟着行动就行了。乐队队长当天晚上还批评我有松懈情绪。
第二天,九月十五日上午,全体装车,全部用具都带。苦了炊事班,又得给我们做午饭,还得等我们吃完再打包装车,
下午行动,三辆汽车(一辆拉人,两辆装载服装、道具、乐器、灯光、音响、幕布、舞台设备以及炊事班等后勤给养)开动了,一直驶往长治县北呈公社上村大队。村里对我们很热情,把我们安排在两座刚腾出来的粮库里居住。
为了巩固军民鱼水情,宣传队经过短暂地排练,于九月十八日晚上在村里的舞台为乡亲们进行慰问演出。
演出于八点钟开始。演了大约将近一半的节目,记得好像是在一个独唱节目伴奏之后,然后的节目是相声表演呢还是快板书,反正乐队有点空隙,乐手们可以暂时活动一下。我伸伸懒腰,到了侧台门,出去北侧是院墙,向南是舞台侧边到外边的窄小胡同。我向南望去,看到有四五个老乡在指指点点地向上仰望,顺着方向看去,只见圆圆的月亮挂在天空的西南边,天空正中偏东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白色螺旋从里到外在旋转。它的头部好似是个微小的实体,向东方旋转着并缓慢地前进,尾部产生着白色气雾,逐渐变粗,形成螺旋,旋了有三四圈,一圈比一圈扩大。那天阴历快十五了,月亮很大又明亮,这个螺旋的亮度可以等同月亮的亮度;它的尾部螺旋大的超过了月亮,占据着南边三分之二的夜幕空间。茫茫的夜空中,稀疏的几个亮星褪成背景。看着慢慢转动着的那么大的螺旋,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叫人顿时心生恐慌,瘆得慌,鸡皮疙瘩油然而生。正好战友小提琴手吴小弟出来了,我说:你看这是什么?他也说不上什么,只是瞠目结舌地抬头看着。一同观望的好像还有会连续翻跟头的战友王庆会。
望着空中白白的螺旋轨迹,立刻联想到我们前几天的紧急集合!莫非我们的战备疏散,就是因为这种新式武器?它是我们自己的实验呢,还是苏修帝国主义研制的?如果是原子弹一类,现在这样大的规模,我们即使疏散到乡下,看着它也无济于事了!……
正心乱如麻观察的出神,乐队队长在侧门口叫了:下一个节目“地道战”准备!我和吴小弟赶紧跑回侧台,拿乐器,列队,准备上台。“地道战”是我们宣传队自编的器乐组曲,演出时间大约是五分四十秒到六分二十秒(每个节目都要预先统计好时间,以便舞台调度或临时调换节目),演奏完毕,我放下乐器冲出侧门,抬头仰望。南边的天空只有月亮挂在空中,那个大螺旋没有了。我向下望去,也没有老乡在瞭望了。紧接着下个节目是小歌舞,有我伴奏,我只好又跑回来拿起乐器等着演奏。直到将近十点,我们的全部节目结束。大幕拉起,还没等到再拉开大幕谢幕,我迫不及待地从幕布侧边伸出头望向空中,南边依然是大大的月亮,静静的星空,仿佛从来没有过大螺旋一般。
后来,我在队里到处打听,那夜大多数人都在专注演出,没有其他什么人看到这种现象。再后来,我常常仰望星空,星星还是那些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好似再也没有发生过异常。再再后来,宣传队解散,大家各自回连队,在连队里传达了二号人物的出走,我们也明白了战备疏散的原因了……这是另外的话题,此处不表。
小时候,姥姥指着夜空中的牛郎星、织女星和银河,几次给我讲述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听的我眼泪涟涟。后来,母亲又指着北斗星给我讲解辨识方向的经验,从小我就对满天星斗充满兴趣。当第一版《十万个为什么》出版之后,家里购买了一套,我更多地是翻阅其中的“天文卷”,晚上对着星空辨认大熊星座、小熊星座、天后星座、仙女星座、天蝎星座等等。曾经有个“野心”:把满天的星座都记下来,找出来。可惜后来《为什么》借出去,记不清借阅者啦,还不回来;再加上空气逐渐污染,夜空里看不清星星等等的原因;使得这个“野心”如同儿时其他的梦想一般,也实现不了。
这次见到了不明飞行物,让我感到困惑,更激发了我对天空中不明飞行物的兴趣,我由此成了UFO迷。
UFO中文的意思是不明飞行物、飞碟。UFO在欧洲古代的《以西结书》中有记载;我国古代,也有很多记载,一般称之为“星槎”。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开始,美国上空发现会发光的椭圆盘飞行器,当时的报纸把它称为“椭圆形的发光体”,这是当代对不明飞行物的兴趣的开端,后来人们着眼于世界各地的不明飞行物报告。
“UFO”一词源于美国空军的“蓝皮书计划”,该计划的第一任负责人是爱德华·鲁佩尔特上尉,他正式发明“UFO”一词。一般认为引起UFO现象大体分为四类:已知现象的误认,未知自然现象,未知自然生物,第四类是指有明显智能飞行能力、而非地球人所制造的飞行器,即外星文明的飞碟。稍微细一点的划分:1. 某种还未被充分认识的自然现象或生命现象。某种未知的天文或大气现象,地震光,大气碟状湍流,地球放电效应。2. 对已知物体,现象或生命物质的误认。被误认为UFO现象的因素或物体有天体(行星、恒星、流星、彗星、殒星等);大气现象(球状闪电、极光、幻日、幻月、爱尔摩火、海市蜃楼、流云、地光);生物(飞鸟、蝴蝶群等);生物学因素(人眼中的残留影像,眼睛的缺陷等);光学因素(眼镜的反光所引起的重叠影像等);雷达假目标,人造器械(飞机灯光或反射阳光、重返大气层的人造卫星、点火后正在工作的火箭、气球、军事试验飞行器、云层中反射的秘密武器等)。3. 特定环境下一些社会群体或个人的幻觉,心理现象及弄虚作假。4. 地外高度文明的产物。5. 在外星人的操纵下造成的。6. 人们不能自己制造,不能完全认识的智能飞行物或飞行器。7. 地球上某些不为人知的智慧生命的产物。
退伍后正值逐渐开放,杂志种类增多,我订阅了“奥秘”等能征订到的杂志,购买了能购买到的科学奥秘书籍,了解了不少信息,增长了不少知识。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中还看到:1971年同一天同一个时间,有人在东北某地看到过此种想象,把它归为我国“UFO”的目击报道。我把这段消息专门剪裁保存起来,可惜现在找不着了。总之成了一个心病:UFO是未解之谜!全世界这么多人感兴趣,那么多人在研究,应该很快能有个结果。但是,长时间内只有观察报道,没有实据;或是凡拍摄到图片影像,就有专家说是伪造;假假真真,真真假假,一直没有结论!我也在紛杂的世俗事务当中,对UFO的消息产生了感觉疲劳,失去了耐心,“奥秘”等杂志也转给儿子看了。但是,喜欢仰望星空的习惯却变不了。
无独有偶,2005年8月,我随团到挪威参加会议,8月14日这天在奥斯陆报到参加开幕式。当时是上午九点多钟,团长和助理进去办理手续了,团员们在会场外静候。世界各国参会的同行很多,办理手续的时间较长。全团团员三三两两闲谈着,我与陕西省和海南大学的同行边聊边等。这天天气晴朗,我偶尔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咦,蓝蓝的天上有一颗不大的亮晶晶的白点,高高地悬在几千米的高空,一动不动。我好奇,随手用相机拉近拍了下来。大家又聊了二十多分钟,我抬头望去,那颗亮点还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有UFO情结,赶紧指着天空对他俩说:UFO。说着用相机又拉近拍了几张,他们抬头望着,纷纷说:真的假的?我说不知道,它那么大在那么高的空中,一动不动地悬着,就很奇怪,更何况大白天发着亮光。海南的哥们说,会不会是卫星反射太阳的光芒?陕西的哥们说,卫星得运动吧?我说,什么东西具备长时间停留在空中同一个位置的能力呢?大家无语。我的相机性能差,拉到最近也看不清楚。陕西的哥们喜欢摄影,说道:我的机子是三百的镜头,但是太大了太重了太不方便,今天开会就只拿了个小机子,那台索尼机子放到旅馆了,否则远望效果比你的机子强。这倒是句没有实际作用的实话。我们聊了几句又谈论起业务问题,似乎把它忘了。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团长和助理招手:大家排队入场。我抬头望去,它还在那里,只是位置更高,不认真仔细观察,还不好分辨出来呢。我又拍了几张,然后进了会场。一个半小时的开幕式结束出来,我再望天空,蓝蓝的天空什么也没有。回来观看照片,我的照相机性能确实太差,片子中的亮点,远看是个圆亮点,放大近看轮廓不清,不明所以。我顿时明白了好多目击者的照片为何不足为凭:是手头设备的性能欠佳!虽然我的照片不甚清晰,但是我认为在挪威见到的仍然是UFO。
这几天翻腾照片,看到了2005年在挪威拍摄的片子,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索性把记忆中的两类故事并成一个来写。
看来,UFO与我有缘,以后我还得恢复老习惯,独自仰望星空,可能、或许、大概UFO之谜由我发现亦未可知哩。
下边照片不分顺序,只表示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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