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羡慕有大把的时间出去旅行的人,我羡慕他们有大把的时间,我羡慕他们有精湛的摄影技术,我欣赏外面湛蓝的天空、绵延的山峰,我欣赏他们说走就走的洒脱,我一度认为生活在别处。
可后来我知道,生活不在你走过的任何一个城市、小镇和世外桃源。它只在你立足的当下,是一蔬一饭的岁月静好,是整理旅行照片的回味无穷,是朝九晚五的辛劳,是银行卡上日益增长的余额,也是你对未来生活的美好规划。
(1)
小A姑娘是我的大学死党,学生时代,因为不想拿父母的钱用于旅行,旅行对她来说还是一个梦。我至今还记得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我们从图书馆出来,并肩走在校园昏暗的路灯下,她忽然说,等毕业了,一定要尽可能多地拿出时间去旅行。我侧过头,看到她的大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芒。我坚定地对她说你一定会的。
后来,工作后两年的时间里,她真的一步一步走遍了大半个中国,从南到北,从繁花似锦到白雪皑皑,她用朋友圈记录了自己对梦想的承诺。我们一度认为,这真是个特立独行,不食人间烟火的姑娘。
而后,她毫无征兆地晒了婚纱照,结婚了,老公是旅途中认识的志同道合的驴友。之后几乎不再见几张旅行照片,而是洗手做汤羹,偶尔晒晒工作和自己做的饭菜,安安稳稳地当起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幸福小女人。你看,走过许多的地方,看过许多的风景,觉得最踏实的,还是生活的地方。那她以后还会继续步履不停吗?我相信她会继续脚踏实地地开启新的旅途。
(2)
大概是在8月份的时候,我毅然决然请了年假,开始了一个人的旅行。
我至今难以忘怀那种惊鸿一瞥的惊艳——雨中的小巷,路面由表面磨平了的大小不一的石块铺就,似山路有高有低。大抵是多年雨水的冲刷,显现出石头特有的、好看的纹路。古朴的小楼错落有致,雨水从小楼顶部顺势流淌,此时的静谧与刚才的喧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恍惚之中觉得自己来到了戴望舒笔下飘雨的江南雨巷。路人行色匆匆,只顾躲避狂风暴雨,并没有被这美景吸引的意思。反而是看到我,说了句“姑娘外地来的吧,不然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雨看这小巷子都这么入神”便匆匆而去。
你看,我眼中的如诗如画,在当地人眼里不过尔尔。
短暂旅行归来,我记住的是旅途中美好的点点滴滴,还有身体短暂疲惫后的轻松,生活中的烦恼也还是在那里,不来不去,但却因为刷新了心情,有了直面这些烦恼的勇气。因为有了切切实实的行动,一切似乎变得顺利起来。
我也常常在想,旅行的意义是什么呢?是走出去,体验新的人文环境,扩大对世界的认知,而后回到我们正常的生活轨道中来,以全新的姿态,昂扬的斗志,应对迎面而来的美好抑或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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