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轻

文/荣

J说：后悔，我不知道，因为年轻，我只知道至少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这样才好。

1

三年前，J背着一把破吉他，孤身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

那年他19岁，刚高考结束。他知道凭他那点儿知识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一所大学录取。更何况他在考试前一天通宵写着属于自己的吉他谱，第二天在考场上即使监考老师提醒了他3次，他依旧只在答卷上写了姓名和选择题便趴在桌子上补眠。当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的时候，J猛地睁开眼睛，匆匆交了答卷，出了考场，便如同一只飞出了笼子的小鸟，迫切地希望知道凭借自己的翅膀能飞多远。

2

J的父母在他小学时便离异了。母亲离开的那天傍晚，J依旧和同学有说有笑地回家。在老远的地方便看到自己的家门口围着许多人。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的J小心翼翼地钻进人群，入目的却是一片狼藉，瓷碗的碎片落了一地，父亲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吸着烟。J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哽咽着问父亲母亲到哪去了。父亲红着眼吼道：“死了！”当时J被父亲的怒吼吓蒙了，只知呆呆立在那，眼眶中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着。“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有话不能好好对孩子说，看把孩子吓的！”邻居的大婶不客气地朝他父亲说到，说话间还把J往自己的怀里搂着，“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那天晚上，J是被邻居大婶带回家的，直到离开时，他看到父亲依旧颓废地坐在那吸着烟。眼光中没有生气。当然，最后J从邻居的口中得知，母亲与父亲离婚了，跟着另一个男人走了。虽然那时的J并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只是知道自己的母亲不要自己了，甚至连看最后一眼都没有。

或许正是从那时起，J便对学校的学习产生了厌恶感，小小年纪的他始终认为那天要是不上学，自己或许还能阻止母亲的离开，至少还能在母亲离开时看一眼。日子就这样过着，父亲没有了往日的笑容，对J也越发不怎么关心了。这倒使J在学校更加肆无忌惮了，每天不是欺负同学便是捉弄老师。刚开始的时候，学校还会打电话要求J的父亲来学校，可是父亲根本不理会学校的要求。渐渐地，学校对于J只要没有惹出什么大事，便不管不顾。因为全校都知道了J的父母离异，父亲又不管他。

虽然J在学校已经大名鼎鼎，有许多同学都称他为“大哥”，他在人前也会与他们一起疯狂。可是，只有J自己知道，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躲到被子里小声地啜泣。他会从人们看他的眼中捕捉到丝丝怜悯，虽然等他细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他讨厌这种眼神，更讨厌那份孤独，可没有人能倾听他的内心。

直到有一次他放学回家，依旧孤单地走在路上，突然听到了一阵吉他弹唱，他从歌声中听出了与他一样的孤独。循着声音望去，一个青年捧着把吉他站在街的那边唱着，他的身边围着许多倾听的人，时不时也会有人向他的吉他背包中放些钱。J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奔到了对面，站在人群当中细细的听着。每一个乐符钻进耳中，敲打的却是他的心脏。莫名地，眼泪填满了眼眶。直到弹唱的青年离开时，他才反应过来。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J追了上去。

看着青年离去的方向，J追了上去:“哥，你弹得太好了，能不能教教我？”

青年疑惑的望着眼前这个眼眶含泪的家伙，一双大眼睛闪着渴望：“我们认识吗？我为什么要教你？”

“嘿嘿，我刚刚在对面走着，只是听到你弹的，莫名地感到这个声音说出了我内心想要说的话。所以便跑过来看了。只是越听自己的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下来。”说着，J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所以我就想学学这个，好让我在一个人的时候弹弹。”

青年看着眼前这个初中生模样的J，从他的话里知道这小子被自己的音乐感动了，想了想，便说：“我也就今天在这里弹，地点是不固定的，如果你真的想要学的话，你可以到我住的地方，不过一般只在周末有空。”

“没关系，我周末也没有事的。我可以到你那你学。”

青年便把自己的地址告诉J，并告诉他学的时候自己要带把吉他。

J听后，欢欣鼓舞地拿着青年给的地址跑回了家中。家中冷冷清清，可是那天他似乎没感觉到，跑到自己的房间放下书包，并小心翼翼地把门锁了，就像藏着秘密不让别人发现一般。的确，J在关了门之后便趴在床边的地上，伸着手在床底下摸索。终于在床底下找出了一个铁盒子，盒盖上积满了灰尘，盒子也锈迹斑斑，可这依旧影响不了J脸上的笑容。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他这些年攒起来的零花钱和压岁钱。本来他希望等自己攒够了钱，便独自一人离开这个家。可是，如今看来，他要用这些钱买把吉他。J仔细地将盒子上的灰尘擦干净，打开盒子，如珍宝般数着盒子中的一张张纸币。一番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攒了近千元。“这些应该能买一把吉他了吧！”J这样想着。那天下午，J捧着自己整理的纸币换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把吉他。他没有后悔，反而高兴地拨弄着吉他的弦。

从那以后的每周末J都会到青年的家中学习吉他。说是家，其实只不过是青年在这个城市的一个临时落脚点。青年因为喜爱弹吉他，不愿读书，希望有一天能出一首属于自己的歌，而被家中刻板的父母所逼迫，正值青春年少的他，叛逆的心态之下抱着吉他离家出走，开始了他心中“自由漂泊”的生活。这里只是他漂泊旅程中的一站。J认为自己很幸运，在茫茫人海中碰到了这位青年，教他吉他来排解自己这些年的孤独；青年内心很骄傲，至少有一人能肯定他的梦想，虽然只是个比他还小的小孩。

于是，J有了两个朋友，一把吉他和一位追梦的青年。每到周末的时间，都是J最高兴的时候，他可以在青年家弹着吉他，问着青年外面的新奇世界，安然地度过一天的时光。这里没有嘲讽与偏见，J也能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若无其事地说给青年听。而青年总是默默地听着，并不说话。或许他知道J只是太久没有倾诉了，想找个人说说而已。

一年的时光转眼就过去了，J也从刚开始连如何拿吉他都不知到现在能弹奏出一首简单的曲子了。很快，J便升了高中。或许是因为遇见吉他的缘故，J在学校已经不再似之前那般“流氓”，只是学习依旧不好。连学校老师都吃惊于他的变化。但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少了一个“麻烦精”，只有J自己知道这些变化的原因。这一年的时间里，父亲依旧很少关心J的生活，只是在知道J迷恋上吉他后，他出手干预过一次。因为在父亲看来，即使练好了吉他，对于以后的生活没有任何帮助，这只是一种生活娱乐方式。但是J却抱着吉他对父亲说到：“在我需要陪伴的时候是这把吉他给了我乐趣！”父亲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青年在待了一年后便要离开了，J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留下青年继续陪着他，所以他只是帮着青年提着行李坐在候车室中。一年的相处，在怎么样都会留下感情，更何况是在J孤单的时候这个人给了他温暖。上车前，J红着眼将行李交给青年，青年看着J的眼睛，揉揉他的头发，笑着说道：“别像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以后我们还可以电话联系呀！我也会回来看你的！还有，小子，我不在的时候多交些朋友，这样你就可以找他们陪你了。最后，我希望你有一天也能到外面的世界去闯荡一番！哈哈！”J默默地点了头。“好了，我上车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说着，青年便拿着行李消失在检票口。J一直待到车子开走了才转身离开。青年的话依旧响在耳边，“总有一天我也要去外面闯闯！”这是J当时在心底里的决心。

那年，他刚高一， 就读于一所并不出众的高中。

3

“所以这就是你来这座城市的原因?我想不应该吧，如果只是想出来闯荡，你还可以去别的城市呀！”我喝下一杯酒，晕乎乎的问着坐在对面的J。

我与J相识在这座陌生的城市，我和他一般的年龄，可是，我是来这求学的，而他是来这闯荡的。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命运总是让我们出现在各自的生活中。

我与J的相识是在一场酒后。那时候的他还在一所不知名的小酒馆中做着弹唱手，他来这座城市差不多一年了。而我那天正好经历了分手，所以胡乱地找了一个酒馆喝着闷酒，而他弹唱的又是一首伤情歌。那时那景，就算是不想喝多也不可能了，所以索性自己放空了自己，抹着眼泪越喝越多。到最后要走时脚步都感觉飘了。而最坑爹的是自己带的钱不够，掏遍了口袋都没有凑齐酒钱，看着收银员的眼神，自己喝完酒的脸更红了。怎么办？没有办法了，看来今天自己可能会被酒店扣留洗盘子了。自己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正在这时，我便看到了J正收拾着吉他，与店主交谈着准备离开。于是我便拉住他，说：“嘿，哥，借我点钱付下酒钱呗，我钱没带够。你不用担心，我们互换一下联系方式，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你的！”J楞了一会儿，继而开始用狐疑的眼神望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舒服，所以借着酒胆说到：“都怪你这人，好好的唱什么伤情歌，本来我就刚失恋，想喝点酒解解闷，现在好了，应景地喝了那么多酒，现在钱都不够了！”说完，连我自己都吓到了，这酒疯耍得颜面尽失了。J显然也被我的“无赖”惊到了，就这样，我们四目对视着几十秒，最后J应该是看在我失恋了不想和我纠缠的份上，帮我付了余下的酒钱，还贴心地帮我叫了TAXI(当然车费也是他出的)，只是在我上车后轻声地对我说到：“既然失恋了就找个地方好好地哭去，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这便是我和J的初次见面。

这之后我一有空便跑到J的那所小酒馆，听着J弹唱。我们也渐渐相熟。回忆起第一次与J见面的场景，我还是会忍不住笑着说道：“你这人也太实诚了，当时我那么说，你还真帮我付钱啊！哈哈。”

“那还能怎么办，你都把帐赖在我身上了。再讲我看你也不是那种骗子无赖的，当时和我说你失恋了，你的眼里还有眼泪呢！哈哈！我一看反正也没多少钱，所以就帮你付了。”J摇着头笑着道。

“呀，别提眼泪那事，太丢人了。我那不是刚失恋嘛！不过那个时候真的挺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当时都在心里想着洗盘子偿债了。哈哈！”

就这样，我们从萍水相逢到现在的无话不说。J会在每次我邀他喝酒后慢慢地述说着他来这座城市之前的故事。我也只是静静地听着，就像当年的那个青年一般。我也知道为什么当年的那个青年只是默默地听着。J的故事中有着让人想拥抱他的冲动。

每次讲完他的一段故事，他也总是喝一口酒，就像现在一般，假装咳嗽一声，故作轻松的说到：“来这座城市闯荡并不单单是由于那个原因。”

“那是还有什么原因？莫不是为了女生而选择的？嘿嘿！”我瞬间发挥了我的八卦精神，一脸奸笑地望着他，等待他的答案。只是J脸红着默默低下了头。

“靠，还真被我说对了。快来和我说说，那是一个怎样的女生!”

4

青年的离开使得J又回到了之前的生活，独自一人，每天只是抱着吉他默默地弹唱。

虽然J听从了青年的建议在高一时努力结交朋友，可是自己本身就是沉闷的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刚开始的时候，同学们会努力地与他找话题聊，可是渐渐地，同学似乎都与他隔离了，不再愿呆在他的身边了。所以J只能陪着吉他一遍又一遍地弹唱。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年的时光又过去了。他也在同班同学中树立了冷漠的性格，同学似乎都逃避着他。人们好似忽略了这个班级中有他的存在。当然，每年的班级文化节表演节目的时候同学们又会不约而同地想到他，或者说只是在乎他弹唱的本领。于是，每年，他都被推着出现在表演的舞台，凭着他还算出众的弹唱，也能获得同学们的掌声。

或许上天真的会对每个人公平，即使沉默如J，却依旧有人能欣赏爱慕他。S小姐就是对这样默默无闻的J产生了情愫。

S小姐与J并不是同一年级，她高三，他高二。起初的时候，S小姐只是在班级文化节的表演中觉得那个弹唱吉他的小伙声音中有着让人心动的节奏，于是她便在结束后向自己的闺蜜打听。

“哦，你是说那个弹吉他的。听说他在他们班不怎么受欢迎，他的性子太孤僻了，很少和人说话的。怎么，你突然对他感兴趣了？”

看着闺蜜“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自己，S小姐选择了忽略。只是，这之后，S小姐会积极地收集着J的每一个故事。知道J真的如闺蜜说的那般孤僻，但也知道了J会在每天的傍晚提着吉他去学校的竹园中轻轻地弹唱，当然S小姐每次都会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一个踌躇着不知如何表达的小孩一般，有的只是默默地关注……在每个课间，S小姐也重复着很多初开情窦的姑娘做法，拉着同学的手要她陪自己绕着远路去厕所，当然为的只是能看一眼在隔壁班的J。而对这一无所知的J依旧带着耳机，趴在桌子上补眠。

冬去春来，就像很多人认为的那般，春天是个让人情动的季节。距离S小姐默默关注J已经过去了3个月。而这一天，S小姐依旧跟随着J来到学校的竹园。只是那天又有所不同，S小姐鼓着勇气，开始和J打了第一次招呼：“嘿，看到你每次都来这里弹唱，你弹唱的真的挺好听的！”

“谢谢！”对于突然出现的S小姐，J也只是礼貌性地对她笑笑。之后便是沉默。

“其实我已经关注你超久了!大概是从上次班级文化节之后开始，我便收集着所有你的消息，包括你每次来到这里弹唱，我都有跟着你。只是你一直没有发现。哈哈，你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偷窥狂’，其实我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知道J的不爱说话，S 小姐便自己一个人说着，“刚开始只是在你的声音中听出了悲伤，所以便想着多去了解你。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现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想在你一个人的时候抱着你，默默地听你弹唱。之后，我想尽力不去想，可是看着书便浮现出你一个人弹唱的情景。我想大概或许可能我喜欢上你了！”说完最后一句话，S小姐就低下头，用鞋尖踢着地上的石头。

依旧没有回应，S小姐抬起头，看到J也正在望着她，只是还愣着。“喂，你倒是说句话呀。我说我喜欢你，你怎么样啊?”

“啊?哦！对不起，我…我没有恋爱过，所以我……我不知道怎么办。”J被S小姐的喊声惊醒，慌忙地说到。

“噗，你还挺好玩的！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办，那我就教你吧！哈哈！那之后我们就进入相互试用期了哦！”S小姐拍着J的肩膀，一副像带小弟的模样，全然忘了刚才自己向他说明自己心意时候不好意思，“以后，我们得每天见面，就在这个竹园，你也可以去找我……”

S小姐之后便对J进行了“恋爱教育”。直到看着S小姐高兴地离开，J都还呆着，没有从S小姐的表白中清醒过来。这样就是恋爱了？

这之后，就如S小姐说的，他们每天都在竹园中“约会”。相处之后发现，J并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孤僻，他只是缺少陪他的人。所以很自然，S小姐的出现填补了J内心因为青年的离去而留下的空缺。两人变成了无话不谈，J也知道S小姐是一个很豪放的女孩。两人之间似乎并不是恋人而更像是朋友。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即使在心底呼喊着：慢点，慢点，再慢点。可是S小姐依旧迎来了高中毕业，而J也升上了高三。J小姐在高考后选择了一所距家挺远的大学。S小姐开学的那天，她抱着J在机场里流下了自他们相熟以来的第一次眼泪。J 任她抱着，一遍一遍地摸着S小姐的头发，“别哭了，你平时不是挺汉子的嘛，怎么现在还哭了呢？又不是一去不见了！好了，来我看看，脸都哭花了！哈哈。”

S小姐听完，捶了J一拳，哭笑着道:“去，你怎么这么煞风景!”说着，忙擦了擦眼泪，只是脸更花了。

“你看，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干嘛要哭呢？” J帮着擦了擦她的脸，“走吧，再不走飞机都飞走了。到那边照顾好自己，有空打电话给我！”

“嗯，你也要打电话给我！那我走了。”S小姐拉着行李往登机口走去，J静静地望着，忽然，S小姐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大声地朝J说到:“我会在那个城市等着你，你不要忘了！”说完便跑着消失在登机口。J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眼眶却是不自觉地红了。

5

“所以你是为了追寻S小姐才来的这座城市？”我问道。

“嗯，可以这么说吧。”J喝了一杯酒，红着脸低下头。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和S小姐是在这座城市认识的呢！嘿嘿！”我喝着酒说到。

那年19岁的他，背着把破吉他，怀里揣着出门时父亲扔给他的2000块钱，在机场时，他还记得父亲扔给他钱时说的“你去闯吧，看你能闯出什么本事来！到时候不要哭着回来就行！”毫无犹豫，J选择了这座有S小姐的城市。虽然陌生，但好在还有S小姐的陪伴。

初来乍到之时，出了机场，他连往哪走都不知道了。“大，很大，这是这个城市给我的第一印象。”这是J告诉我的。本来他想给S小姐的一个惊喜却因为自己的迷路而泡汤。无奈之下，J只能向S 小姐打了求助电话。S小姐在接到他的电话时，翘掉了接下去的课，飞奔来到机场。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J背着把吉他，站在出口，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东张西望地找寻着什么。S小姐眼眶一红，跑着过去抱着他，“你傻啊，你来了都不知道提前打电话给我吗!”

“我只是…想…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终于高考完了，也来到这个城市了！”J因为S小姐的话，更加不知所措。

S小姐只是把J抱得更紧了，“谢谢你，愿意来陪我！”

6

之后，J便留在了这座城市，没想到3年的时间一晃而过。J告诉我说，刚开始那会，自己的口袋就只有1500块左右的钱，所以他便拼命地找工作，可是自己又没有学历，有的只是自己的弹唱，没有一家愿意用他这样的愣头青，即使他的弹唱还不错。那个时候，J说他都有些想放弃吉他了。不过他又说幸好自己的身边还有S小姐，是她不断地鼓励着他，才让他能坚持着，继续弹唱吉他。至于我遇见他的地方，是S小姐拜托了同学才让他去弹唱的。刚开始也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后来小酒馆的老板发现还不错，所以那是他第一份完整工作。

如今的J已经褪去了刚来这座城市的稚气，也不再会为了生活背着一把吉他穿梭在每个可能录用他的地方。现在，J有着自己的创作，写过几首歌，在网上也有了一些名气，这3年来，无论是失意的他还是成功的他，S小姐依旧陪在他的身边，现在，他们也正准备着结婚。

“你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小子！”这是J在又一次喝醉后对我说的。

这便是J的故事，我曾问过J，你刚来那会儿难道就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吗？你没准备上大学，但你可以学一门有用的知识。额，我是说不一定要弹唱吉他，而是能帮助你更好找工作的知识。

J听完之后，想了一会，说到：“后悔，我不知道，因为年轻，我只知道至少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想法，这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