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的《乐队的夏天》刺猬与斯斯与帆合唱了一首《亲爱的,我要做你女朋友》,唱完后石璐哭了,在一旁的子健眼眶也湿润了。这首歌最是石璐早期唱的歌,专辑封面是她的女儿,石璐从当初的单身现在变成了单亲妈妈,现场或许勾起了她年少时的许多回忆,所以才会那么上头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在看《乐夏》之前我不知道刺猬还有其他一众乐队,只知道面孔和痛仰,因为这两只乐队在任何音乐节的海报上名字都会写的最大。
高中时候的同桌爱听摇滚,那时候就是唐朝、扭机、崔健这些老牌乐队,后来上大学后接触到了Suede、Scorpions、U2、小红莓,也有非常重的像Guns N' Roses,依稀记得听的第一首枪花就是《Don't Cry》,来自高三盛夏空旷的画室里,谁也不曾想谈恋爱时期会听这么硬核的音乐,可就是记住了。
在刺猬之前我更早知道后海大鲨鱼,《Bling Bling Bling》清亮的女声一出来加之旋律我就觉得这就是我喜欢的,那是2012年,当所有人都看好声音的时候,我悄悄的在听这些“非主流”。当听说《乐夏》要播的时候,我搜寻了我大脑中仅知道的那几只乐队,想着后海大鲨鱼如果在台上唱《Bling Bling Bling》,我准哭的不行,就像旅行团的鼓手彪子一样,很容易被现场的氛围感染。
我后悔学的是美术不是音乐,总觉得音乐更能够击穿人的内心,猜透你的想法,呼应你记忆中的点。就像那么几首歌听起来有些丧,忧郁中无所畏惧,摇滚就像对未来的恐惧中带着期望,转眼当下总是忍不住要感动。所以我非常喜欢《乐夏》,也是在乐夏知道了新裤子,虽然以前也听过。更让我惊喜的是发现了刺猬。刺猬参加《乐夏》,每一首歌都让人热泪盈眶,音乐一响就好像我们永远年轻。
03年在北航上大学的赵子健组建了朋克乐队失控体,在北京校园和地下酒吧演出,因为鼓手当时在两个乐队之间串场,因为两个乐队做的东西差不多,后来鼓手选择了另个一乐队。此时在北广上大三的石璐经小武(后海大鲨鱼鼓手)介绍加入了子健的乐队,小武对子健说,这鼓手在你这绝对是白玩一样(错错有余)。
子健对石璐的鼓声“一听钟情”,谁也打不出他心中要的那个感觉,石璐可以。石璐在准备加入乐队之前正经的对子健说:“只有好的乐队才能留住好的乐手”,这一晃就是十几年,子健后来说如果少了石璐的刺猬就不是刺猬了。石璐说她认为生活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被人需要,这个是存在的价值。在一旁的子健默不作声的微微点头。
加入石璐后的乐队改名刺猬,2005年子健叫来自己的高中同学博宣担任贝丝手,三人班的刺猬开始新的音乐创作,刺猬正式成立。
06年1月份乐队在录音室用14个小时录制了第一张专辑《Happy Idle Kid》,而这张专辑的风格与当时流行于北京的重金属、朋克、车库摇滚不同,所以乐队的演出机会很少,只能在校园或者小型聚会上。因为乐队没有收入和经费,当时这张专辑全由乐队自己录制、做后期,并手工制作了100张在北京地下摇滚圈限量发行,卖了两个月。随后参加了迷笛音乐节的演出,乐队在圈子里小有名气后专辑迎来了再版,但卖的依旧是乐队成员们自己手工制作的唱片。
北京地下摇滚处境尽人皆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业,乐队对他们来说则更像是一个爱好和副业,像彭磊说的一年也就两三次演出,而且圈内收入在一万以上的两只手就数的过来,彭磊除了玩乐队之外,还在做动画。子健也是一样,“乐队是生活中的‘出口’,如果不是大学就开始玩了音乐,毕业后的我肯定会抑郁”。子健另外一个身份是程序员(非典型性程序员),网上有说他在华为工作过,但是每次专辑出来巡演就要辞掉一份工作,因为公司不准请这么久的假,自然这次参加《乐夏》他又辞职了。
其实刺猬现在的样子就是我想象中梦想与现实最好的结合,为一生爱好也为了生活。没想着能够借爱好怎么着,也没想着生活完全为了爱好。社会压力越来越大,996们也都应该有自己的“出口”,这个出口是为自己活。
“07年后到现在我们一直在改变”子健说,“活到哪是哪,生活状态变了想写的东西也不一样了,如果一直不变刺猬可能早散了”。
07年是北京新音乐的爆炸年,这一年3月石璐在网上查到了摩登天空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时任摩登天空音乐总监的孟津辉,孟津辉听过《噪音袭击世界》的小样后,乐队签约摩登。07年对于刺猬来说真的很忙,在摩登的安排下参加了很多音乐节,7月份同新裤子和PK14参加香港“Beijing Explosion”演出。这一年是刺猬转折的一年,也逐渐的被认可成为北京现场最好的乐队之一。从香港回来后10月份《噪音袭击世界》正式发行,其中《Our Last Word》中的歌词“青春看起开如此完美,没空闲去浪费时间”成为匡威2009年末推广活动的主题句之一。
08年工作、巡演。09年3月乐队第三章唱片《白日梦蓝》正式发行,最后乐队开始第二次全国巡演,专辑中的《白日梦蓝》明亮剔透的吉他和密集的鼓点“请你不要离开,这里胜似花开”成为刺猬的经典代表曲目。随后的乐队一同赌鬼、后海大鲨鱼远赴美国进行16城22场巡演,从美国回来后贝丝手博宣退队,第二年现在的贝斯手何一帆加入乐队。09年就像《金色年华,无限伤感》中唱的一样“翻过这一页是新的起点,下一个故事中没有黑夜”,经历了队员的离去和网络的暗算,刺猬也在路上不断地成长。
彭磊在节目中曾经说过一句话“好久没见了,知道你们之前状态不太好,这次杀回来了挺强。”用子健自己的话概括那段时间就是“一人体废需长养,一人体变需静补,一人体强需扣篮”。后来时隔两年后他们又带着《生之响往》回来了,子健说“在这两年想做的事其实一件都没落下,也没有半途而废过,只是我们不爱演出。”
19年《乐夏》的编导们找到刺猬,“从最开始特别排斥这个节目和导演组抵触,为什么要跟他们聊天”到后来的超级感动。不敢想“谢谢夏天”这句话能够从子健嘴里说出来。或许吧,乐队的夏天真的来了。
黑色的不是夜晚 是漫长的孤单
看脚下一片黑暗 望头顶星光璀璨
叹世万物皆可盼 唯真爱最短暂
失去的永不复返 世守恒而今倍还
摇旗呐喊的热情 携光阴渐远去
人世间悲喜烂剧 昼夜轮播不停
纷飞的滥情男女 情仇爱恨别离
一代人终将老去 但总有人正年轻
刺猬永远用歌曲来召唤我们的青春,而不拘泥于青春,更像是青春退去后的思辨。
我觉得乐评人行舟说的特好“如何用年轻赤城、仍然富有梦幻色彩的的心,去面对这个表面声色无穷、实际却在不断地剥离着想象色彩的时代”这才是刺猬作品的母题,所以我们听过后才会为自己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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