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一周只有三天有课,其他的时间,他就全泡在办公室里备课,这几天来,他总是独自一个人,把办公室变成了自己的私人房间,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他的气息。墙壁上又他的脚印,踹蚊子时蹬上去的;垃圾桶里撑着他中午打包饭菜的塑料袋,还有包裹袋子和盒子;靠墙的角落里藏着他买的鸡蛋,每天他煮三颗,早中晚各一颗;门口的衣服架子上孤零零地挂着他换下来的黄色外套,与校园的黄叶相映衬;大桶水放在铁皮柜子一侧,大部分都是他喝掉的;窗帘在上午的时候拉起来,阳光穿过树梢透进来,接近中午的时候,他在把它落下来,阳光就只能洒在他的胳膊上,暖洋洋的,下午太阳西下,郑乾再把窗帘拉起来,让橙红色的光再散进来;办公桌是占据的前同事的,她很久不来,就成了郑乾的专属作为,以至于偶尔她来学校,都不好意思来郑乾的办公室,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地堆满了书和本子,左边的铁皮柜子上也堆满了考试的试卷,桌子底下,郑乾的行李箱被塞到一侧,另一侧是一台计算机的机箱,很久没有用,落满了灰,郑乾就把买的西红柿黄瓜堆在上面,还把电热锅也堆上去,脚底下还有一双拖鞋,一双皮鞋,两个纸盒子,一个纸盒子塞了他换下来的衣服,封着避免灰尘落进去,一个纸盒子是他往上买的全麦面包,是他早上的吃食。
郑乾在这个二十平米的房子里工作,他还有一个地垫,被褥也塞到一个铁皮柜子里,洗漱的牙刷牙膏,还有剃须刀也藏起来,表面上这个小房间里满满当当的,但在郑乾办公桌的领域却井然有序。
郑乾的生活按部就班,早上6点半起床,把被褥和地垫收进柜子,刷牙洗脸,烧水,喝牛奶啃面包,在清晨细细的凉风里,被阳光笼罩着,开始备课,中午赶在学生下课之前去食堂打菜,偶尔还要斜穿校园去快递点拿快递,郑乾转的钱少了,快递却多起来,他总要在往上买些小物件,价格不高,这好像成为了他希冀,等待收货的渴望充盈着他的心,让他一有闲暇就打开购物网站看看。中午他把地垫展开睡觉,这几天他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噜声,被呼噜吵醒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下午2点上课时,楼道里才会紧张起来,到处都是咚咚咚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地说话声,还偶尔夹杂着几句我c,都是女生在说,男生反而矜持了很多。下午接着备课,晚上他就继续啃黄瓜和西红柿,他的目标体重还未达成,他得继续努力。10点就把被褥收拾好,把灯关掉,走廊里的灯就照进来,办公室依旧亮堂堂的,灭蚊灯也打开,郑乾就依偎在灭蚊灯旁边,抱着手机看书或者视频。最近他总会刷到马拉松的视频,他看的越多,收到的类似视频越多,这些可恶的算法,郑乾在心里骂,但还是看到一个个身材匀称的身影,大腿的肌肉线条,酷酷的墨镜,还有一双双鲜艳的跑鞋。郑乾就被这些视频鼓动着,他也打开购物网站,搜索跑步套装,想象着自己跑步的样子,但是想到要跑42.195公里就打退堂鼓,但是看到视频里的人有说有笑,跑完后气也不喘,好像慢走了一圈一样,就又觉得没什么了不起,郑乾一会觉得自己没什么常兴去锻炼,心气就下来,手机就藏在被窝里,但是不知道哪里的小火苗又烧起来,他又拿过来选衣服,然后看看价格要不太贵了,要不就是便宜的评价不好,就又放下来,来回往复地,走廊的灯就灭了,提醒郑乾已经到了晚上10点半,他告诉自己睡觉,就把手机接上充电线摆在身边,把自己融入黑暗力。
郑乾夜里又被耳朵边若近若远的嗡嗡声吵醒了,他一肚子气饱着手机去投诉灭蚊灯厂家,狠狠心买了一套运动服,再躺下睡过去已经是凌晨2点。
周而复始的,郑乾的生活好像又平静地没有一点波澜,想要办的事还没有眉目,他也不急不躁,坦然地被时光推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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