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郎中,人命关天,你为何不置可否?”水若薇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三个音调,嗓门大的有些变声。
“若……若薇姑娘,解药是有的,只是遗留在薰海镇中,然而,薰海镇遭碧血人洗劫,我也不知镇内医馆是否安然无恙……”
“若薇,水尊者能医治风郎中体内毒红枫之毒,或许也能解得此孩童所中之毒。”清婉看风未薰无策,水若薇心急,忙说道。
“对……幸得清姑娘提醒,我这就去找师尊……”水若薇不等话说完,便快步跑出医馆寻水濯缨去了。
两人目送水若薇,转回身看榻上的孩童,只见他嘴唇愈发的紫,不时地张嘴喘着粗气,他的手脚开始不停地抽搐,脚后已经蹭破,深红色的血液染红了病榻。
风未薰乃一颗医者之心,如何看得这种情况,清婉亦是眉头紧锁,显然也在想着该如何救治孩童。
“清婉,我先去配制一些保命之药,助孩童等到水尊者到来。”风未薰表情沉重地说道,边说着,便往药柜走去。
清婉没有说话,轻轻点点头,表情凝重地看着孩童。
“风郎中,既然你之前医治过染此毒之人,为何配不得解药?”清婉看着痛苦的孩童,忍不住问道。
“上次见此类染毒者,也是一个孩童……”风未薰边说着,边在药柜里翻饬,“其父母初秋暮晚将孩童背到医馆,求义父救治,义父探明脉象后,让我再探,并让我牢记脉象变化……”
两人说话时,孩童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粗,“风郎中,快看孩童是不是……”清婉指着孩童,回转头失声叫了出来。
“不急,没那么快……”风未薰虽声音里带着紧张,但手中却未停止配制药粉,“待我记牢脉象后,义父教给我为孩童保命之药方,而后,义父便让我看好孩童,隔一刻便为其灌水……”说话时,风未薰把配制好的药粉倒入清神水中,端着水器快速到了病榻前,“来,清姑娘,按住孩童的上半身……”风未薰说着,待清婉按住孩童,便将水器内清神水缓缓喂进孩童口中,“我守着孩童四日,第五日时,义父带回一瓶白色粉末,只需一捻,半日后,孩童恢复如初。”风未薰看着把清神水灌进孩童口中,长吁一口气说道。
“风郎中,你说了这么多,没有你义父的白色粉末,此孩童一样无药可医吧?”清婉看着故作镇定的风未薰道。
“这……我……”被清婉点到痛处,风未薰焦急中又多了几分羞赧,“不若我二人今夜回薰海镇,或许会有机会,那瓶解药义父让我好生保管,我放在一个极为安全之处。”风未薰接着道。
“我们还是等水尊者到来,或许他有解毒之法。”清婉离开病榻,走到正厅门前,等候着水濯缨出现。
不多时,外面传来几个人的说话声,声音迅速由远及近,水清阳、水若薇跟着水濯缨进了医馆。
“风郎中,这孩童情况如何?”水濯缨面露焦急,问道。
“我为他用了保命之药,只是没有解药,孩童撑不了多久。”风未薰面露难色。
水濯缨听罢,走到病榻前,只见此时孩童嘴唇已经发黑,长大了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只眼睛时而怒瞪,时而紧闭。
“此孩童定是误食枬梓果,这枬梓果本是树妖身上坠落的果实,说是果实,实则是肉瘤,其色红,有光泽,形似山果,甚是引人食欲,这孩童定是食用了枬梓果,而解此毒唯有树妖之心脏可解。”水濯缨眉头紧锁,两道浓眉下隐藏的火苗幽幽地跳动,只听他一声长叹。
“师尊莫要心急,既然这树妖的心脏便是解药,在谷内有枬梓果,必然有树妖。”水清阳在旁道。
“这解药需在树妖死后,即刻取出其心脏,烈日之下曝晒,待其干燥成粉,方可使用。”水濯缨脸上的表情愈发复杂。
“枬梓果……枬梓果……”风未薰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回忆着那日遭遇树妖的情形,恍然想起树妖关节处挂着的红色果实,“原来那是枬梓果”,风未薰自言自语道。
水若薇读出了水濯缨的担心,在旁说道:“师尊,我今日第一遭听说这树妖,谷内更是不曾有树妖出没,谷内居民亦无人能出谷,为何这孩童能吃到枬梓果呢?”
水濯缨赞赏地点点头,“藏云谷看来进入多事之秋了,”接着又是一声长叹,“风郎中,你既然说薰海镇医馆有解毒之药,不如现在去寻,这枬梓果之毒,唯有树妖之心脏能解之,而欲得其心脏,寻找树妖需要时日,即便得到树妖心脏,如今冬日,树妖之心脏未必能曝晒成粉,即使可以曝晒成粉,恐怕此孩童也等不到那时。”水濯缨转而对风未薰道。
“尊者,我即刻回薰海镇取解药,此药粉义父曾嘱咐我小心保管,若医馆未被碧血人洗劫,或许还有生机。”说话时,风未薰把之前配制好的保命之药拿给水若薇,说道:“隔一刻,一皿水,隔四刻,一捻药。”
水若薇接过药粉,点点头。
天色渐晚,浓浓的夜色笼罩着医馆内的寂静,忽的,躺在榻上的孩童喉咙里传来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笑声明明就是树妖的叫声。水若薇因不曾听得如此之让人毛骨森竦的笑声,只感觉四肢发麻,伸手紧紧抓住了身旁的水清阳。
“事不宜迟,这次要劳烦风郎中回一趟薰海镇,即刻动身?”水濯缨果断地说道。
风未薰点点头,对身边的清婉道:“清婉姑娘,我二人今夜便回一趟薰海镇。”
清婉点点头,正欲起身做准备,忽听一个声音高声道:“不可,清婉姑娘不能回薰海镇……”是水濯缨的声音,他的声调明显提高。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