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云峥和墨小柒在杭州城内逛逛吃吃总算挨到午后,两人溜溜达达这就到了红玉馆。
还没进门,墨小柒就被门内那些男女卿卿我我的场面臊得满面通红,直往楚云峥身后躲。楚云峥发觉她的小动作,难得真诚道:“你若不自在,可在门外等我。”
墨小柒岂肯乖乖示弱?只见她挺了挺平坦的胸膛,故作轻松道:“楚兄多虑了!我可以应付。”
楚云峥只好摇摇头,带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墨小柒进到红玉馆内。
红玉馆的老鸨见有两个穿着打扮不俗的公子进来,马上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哟,二位客官,您快里边儿请!贵客们头一次到咱们红玉馆吧?咱这儿可有各色美人,不知二位喜欢什么样的?”
楚云峥四处扫了一眼道:“我们要夏楚楚!”
这老鸨一听要找他们家花魁,面有难色:“二位公子可真是不巧,我们家楚楚今儿个身子不适,不便见客。二位可看看别的姑娘?春草、秋月、琴儿、兰兰,出来接客了!”
话音刚落,几个水灵灵、姿色各有千秋的姑娘袅袅娜娜依次从楼上下来,而后站在楚云峥和墨小柒面前左顾右盼、搔首弄姿。
“借一步说话!”楚云峥和老鸨走到角落处,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见那老鸨神色变了几变,而后再也不多废话,带着楚云峥和墨小柒直接去了楼上夏楚楚的房门外,客套一下就匆匆离去。
“你刚跟她说了什么?“墨小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老鸨一走就问楚云峥。
楚云峥淡淡道:“我说我是皇上派来的,你可信?“
墨小柒果然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但她也没深究,正事要紧。
墨小柒敲了门,来应门的是那日在船上见过的婢女小兰。小兰看到墨小柒,倒也没甚惊奇,但也没立刻让他们进来,只说要问过她们家姑娘,再返回来时才请两人进去,然后上了茶水就下去了。
不多时,夏楚楚施施然从里间出来,她温婉一笑道:“二位贵客光临,楚楚有失远迎!”
“阿楚姐姐,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何须客气!“墨小柒促狭道。
夏楚楚眉眼略带羞涩,掩面而笑。
楚云峥喝了一口茶,出人意料地单刀直入:“楚楚姑娘,听说你曾被西夏人掳去,而后辗转被卖到此地,楚某想听听这其中细节之处。”
不理会墨小柒的瞪眼杀,楚云峥只是静静等待夏楚楚的答案。
“楚楚身世凄苦,这段经历不提也罢。”夏楚楚低首摆弄茶具,看来并不想说什么。
墨小柒觉得此刻的楚云峥和她认识的楚云峥似乎有些不一样,他眼中尽是冷峻的咄咄逼人。
楚云峥不急不躁慢悠悠道:“想想墨宇赫吧。说出来,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夏楚楚抬头望向楚云峥:“楚公子究竟是何身份,为何对我的经历如此感兴趣?”
墨小柒听夏楚楚这么一问,内心更为疑惑,与夏楚楚同时望向楚云峥。
“作为大宋子民,墨家未来姑爷,墨宇赫未来妹夫,敢问这样的身份够不够资格多了解些?”此刻楚云峥的气势变得更为迫人。
夏楚楚听到这些,不禁苦笑:“我若实话说了,你可有能力护得众人周全?”凭直觉,夏楚楚觉得楚云峥还有其他隐秘的身份。
楚云峥掷地有声道:“定当竭尽所能!”
“好,看在宇赫和小柒的份上,我就信楚公子一回。小柒,你也仔细听着些,好替我转告你兄长!”夏楚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要将一个不小的机密讲述出来。
“我十四岁那年,跟宇赫相遇的那一段,想必你们已从他口中得知,就在他离开后那一年的乞巧节发生了一件怪事……”
时间回到四年前的乞巧节那天,平凉城的女娃们照例买来“磨喝乐”等节日物品准备乞巧之用,白天,那里还是一派过节的热闹、祥和气氛。
黄昏时,突然有人来夏家医馆求医,说他们家女儿突然昏迷,夏大夫收拾好正欲随来人出诊,但很快求医者接二连三前来!夏大夫只好让他们把病人都抬到医馆来诊治。
幸好,经夏大夫诊断,这些女娃们只是中了轻微的情花之毒,而且几经对照,也查到了毒源——正是她们所买“磨喝乐”!那日街上有一货郎挑来的“磨喝乐”又好又便宜,遇见长相俊俏的姑娘还白送,想来就是那人不安好心,但他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大家还是猜不透。
正当夏大夫施解药之际,医馆突然被一伙黑衣人包围,他们绑了那些手无寸铁的病患家人,趁乱劫走了医馆里大部分的姑娘,包括夏楚嫣,连带夏大夫和他夫人,全部被绑缚着装上马车。
轧轧的车声伴着恐惧,不知去向何处。夏楚嫣瑟缩着依偎着父母,惊恐地等待未知的命运被揭晓答案!
注:“磨喝乐”,乃是宋代最流行的泥娃娃(“磨喝乐”原为梵文“摩睺罗”的讹音,被宋人借用来命名泥娃娃),其地位相当于今日的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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