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零二零年的十二月三十一日,到二零二一年的一月三日,女儿都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为她一个人负责的公司项目加班奔忙。
十二月三十一日晚十点,妻子和女儿联系时,女儿才回到她的临时住处,身心疲惫,忘了两顿饭,但已经没有吃的胃口。
听着妻子絮絮叨叨绞尽脑汁的想让女儿精神一点,但电话里,女儿始终没有情绪。
挂了吧,我提醒妻子。
妻子看着一桌吃完还没有收拾的饭菜,沉默很久,然后问我,要跨年了,你没有给女儿发些什么话吗?
我知道妻子的心思。但那一刻,我不觉得我有能力去安慰此时此刻一个人在外奋斗,一个人孤零零跨年的女儿,即便我每天都在和文字打交道。
人到中年,才知道这世间,只有青春、亲情和孤单,不可替代,不可抚慰,不可触摸。
终究牵扯。在跨年将至的时刻,在微信里,我给女儿说,新年了,我们还是爱你。
一会,女儿发过来一个小人流泪的表情,接着说,她也爱我们。
在跨年的时刻,我和女儿在微信上聊天。
我说:有时候,奔跑并不那么重要,你能安心对我们很重要。
女儿说:我就希望新的一年里找到自己。
我说:没事,你怎么样,都在我们心里眼里呢,你从没有你想的那么孤单。这世界没那么多需要用心烦扰自己的事,到最后,无非就是我们几个而已。
女儿说:你们永远都是我奔跑的动力。
我说:知道在什么时间能得到什么很重要。不要强迫自己,不要怀疑自己。用了心,该来的都会来。你的人生还好长,不用赶,来得及。
女儿说:有时候没办法,总觉得有东西在身后催着赶。
我说:没事的,我们都明白。温暖吧,你的老父亲忍着昏昏欲睡,还在想着他在远方睡不着的孩子。
女儿说:唉,本来情绪正浓呢,被你搞笑了,哈哈。好呢 ,睡吧,没啥的, 睡醒明天继续打工人。
我说,好吧,最希望你在新的一年里,睡梦里从不会皱眉。
妻子审阅以后说挺好的,起码我们让女儿在新年的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温暖。
亲情无非如此。感情也无非如此。不论是我们,是父母,是孩子,是朋友,是所有的人,真正的需要都并没有多少,都不过是被记住和一份安心而已。
真一些,就无所谓矫情。如果给不了所有人,起码能保证能把自己的真,给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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