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实习结束,我们在夏日里迎来了分别的时刻。毕业之际,中队里给我们发了人手一份毕业纪念册。首页是粘贴毕业合影照片的位置,我奉行“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准则在照片的对应位置一一记录了同学们的姓名,担心年老时想不起谁是谁。
在互相留言时,有两个人的留言让我此刻还能记得。一个是杨承全同学给李丽写的“如有谁得蒙青眼,必是祖坟冒了青烟”。两年里,我跟承全同学几乎没有过交流,所以看到他给李丽写得这段话,对李丽的评价很是中肯精准新颖,一下子让他在我眼中不再是一个只知名姓的同学,变得具象生动起来,对他的文采也很是佩服。
还有一个是张智给我写的。他告诫我不要整天只是咧着嘴傻笑,世界不总是阳光灿烂。我这个人对于逆耳忠言接受度很高,也因此真的记住了他的话,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大概我的笑肌已经不受掌控,我至今也没有能改掉这个毛病。
因为在单位,我没有能藉此翻看当年的留言,所以只能把记忆里留存的片段记下来回味。
在食堂喝过了毕业酒,随着学校大巴车一趟趟去往车站,我们也四散而去,回家等待去单位报道用的派遣证。在离校前,我们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自己的工作单位,基本上都是各监狱和劳改支队,也有如我是被调剂到劳教系统的几人。
因为知道单位在省城,我没有什么离愁别绪,听到可以离校,我第一个去向侯老师辞行,却被他要求留下来帮忙送人,于是我成了最后离校的人之一。那时候还是可以去站台送站的,和熟悉或不熟悉的同学们握手道别,目送着呼啸的列车带着他们远走,想着大概很多人此后不再有机会相见,在站台的我有些怅然若失。
完成送行任务,侯老师在他家给我们最后离开的人吃饺子。不过,那会并不知道送客饺子之说。最后一晚正值大雨,学校的部分地方被水淹,宿舍里也断电了,还好法八的黄敏也没走。第二天没水没电,我就在如此狼狈中,扛着行李离开了警校。
时光荏苒,一晃快三十年过去了,曾经风华正茂的我们大都已生华发,曾经期待的五年一小聚,十年一大聚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实现,但随着通讯方式的变迁,我们很多人得以在微信里重逢,也有失去联络的好几人,不知他们在他乡是否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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