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书

与夫书

很久以前写这篇文章，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人生很短，从未有钻石恒久远之说。

今乃吾夫X之生日，应他之求，亦吾之夙愿，执笔作书，念吾与之伉俪情深，五周年纪念，以聊表妾之心也。

吾作此书，珠汗与笔墨齐出，不能竟书而欲搁笔，哀吾生之须臾，慨岁月之流转，又恐吾耻于人，谓吾孩童，天真幼稚；谓吾不谙世事，故遂忍之言之，吾心乃慰。

吾，生于松江之地，长于斯，及至就读于叶赫古城。X，古楚地之人，素有楚人屈原之正直，泽东之韧劲，船山之风采，及公元2007年吾与之共读X大学，吾与之缘始于此。

始就学，吾因幼时命途多舛，乃立誓曰“此生吾不偶也”，故安分守己，静心读书，研习笔墨，修身养性。然不自意于入学之三年破吾誓。其中波折待吾细细道来。

汝忆否？吾与汝相识盛夏，相恋于秋日。吾本穷困，汝亦不富，着褐衣，食疏食，饮清水，谈笑有书籍，往来无白丁。汝娴散少言，性愚慢而温厚。使吾与汝未尝相识，则世间又添卿卿姊妹。噫！世人之好财物，以今为犹甚，多少如汝之人之侶分飞。吾友亦如是言，甚矣！吾惘。呜呼！其真如是耶？其真弗是也？

吾本松鹤散人，莫敢道称梦想家，然确与世俗迥异，闲散安逸，与我无缘；曲意迎逢，片污不染。自出师，志于教育，尽本份，忠职守，求度日而已，然悉兴学之状，空怀赤子之心，亦无回天之力，踽踽独行、茕茕孑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汝性宽厚，常伴吾侧，解吾心忧。世之奇伟、瑰怪、险绝，常在于险远。吾之于险远，非世人可道也。古语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不读书，何为？但当求索，尽心竭力而已。吾将上下求索，惟汝知吾乎！

吾至爱汝，即此爱汝之一念，使吾勇于为汝就死也。吾自遇汝吾以来，诚愿与汝共赴白首，与汝相守死。窃以今日事势观之，吾与汝之约亦非固若金汤，束于世事，金钱可以毁，人不安其室可以毁，岁月亦可以毁。

又或吾与汝染疾，眼睁睁看吾死，汝担悲也，汝能之乎？眼睁睁看汝死，吾忍痛也，抑吾能之乎？的的非吾所忍！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疾病、灾难、事故时有，而幸运不常有，故天下人常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不得求其圆而缺者，不可数计。此吾所以忧也！一言以蔽之，生易，活难，且行且珍惜！

吾性固执、倔强、好强、人称内向，些许菲薄，为人低调，不喜喧嚣。战战兢兢、惴惴不安，唯恐吾之言行不合时宜，然幸得意于汝与吾同悲也。唏嘘！吾与汝之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妾行文至此往事浮涌，无力执笔，亦不愿提及，寥寥数语亦难表妾心间千言万言，惟就此休笔耳。望海枯石烂同心永结,地阔天高比翼齐飞!.

甲午年己巳月甲辰日

见贤思齐书于默存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