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分针指向秋
秒针和时针同时指向中年的我
坐在镜子前的女人
已被岁月磨去棱角
只剩几跟倔强的胡碴
在嘴角开出黑色的花
别对我的小胡子妄加揣测
我承认自己是一体多变的雌雄人
这年头那个女人还没有个魔术化妆盒
多涂点脂粉跟眼影
总能把灵魂的丑痣短暂遮挡
可小胡子似生活的锈钉日日冒出
从颧骨到下巴
一路钉出时间都无法破解的咒语图
在压力太大的时候
我就忍着剧痛把这些黑锈钉钉进肉里去
好让自己的脸看上去轻一点
在自己快被生活打倒的时候
这些黑锈钉又像除不尽的野草
哪怕逆着风也要一根根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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