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个七零年出生的农村妇女,二十五岁生了我之后,便应了男权主义的父亲的要求,做了全职主妇,直到现在。
也许是半辈子的不自由;也许是婚姻生活的困苦。母亲几乎把她所有的希冀像押宝似的都压在了我身上。
母亲虽然没什么文化,家境也是普通至极,但却好死不死地长着一颗公主的心;而我大概是因为从小城里的开明教育,真巧不巧地成长为了一个顺其自然、不争不抢的性格。
真的应了那句:天资并不高,谁累谁知道。母亲要求的出人头地,撞击到了自我内心那一点点对轻松、平凡、快乐的人生的向往。于是,便有了这一场,像在抱怨似的说命。
与其是在说命,不如说,我在想方设法逃离,那名为“孝顺”的囚笼。
不知道是不是没营养的视频小片看多了,从媒体工作者到身边近人,“孝顺”二字在我眼能见耳能听的世界里无孔不入。
但凡说了或做了那么一点令父母不如意的事,便毫不问缘由地被冠以“不孝顺、不善良、恶毒心狠”的名号。
也许是害怕被戳脊梁骨;也许是想还耳边一丝宁静;也许吧……
我一再不顾心头好似抑郁的症结,拿这半死不活的命,不断与母亲“要争气、要有钱、要高人一等”的毒药口号,做着周旋。
到此的人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我过成这样,过成这满目疮痍、惹人烦厌的模样。
面对生我养我的母亲,纵使我有千般万般不满,我也只能在此独自发发牢骚:
为什么人心的欲望像个无底的黑洞?
为什么人类永远学不乖摆正自己的位置?
为什么出身于某种阶层,却不能坦然接受这宿命的安排?
为什么要把这颠覆沉重已定的宿命的责任压制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
为什么这年头的“孝顺”二字,一如封建年代时的金玉其外?
命运何其无辜,竟就这么无可奈何地成为了宿命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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