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跟朋友出去吃饭,边吃边聊竟不知怎的聊到自己的姥姥姥爷身上。看着她们一个个说到自己姥姥姥爷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那宛若煦阳的笑容,心中不知何时泛起了一丝苦涩的滋味。因为那笑容是真实的,不添加任何东西的。当她们问起我时,竟有些错愕,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你们忘了我姥早就去世了,我跟姥爷又不亲。”我看着她们,用那所谓的标准微笑回答道。空气中飘浮着些许尴尬。
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想姥姥,姥姥在我大约七岁的时候就走了。流光易逝,不知不觉八年光阴宛如流水般,一去不复返。她的样貌我早已模糊,可关于她的事却铭心镂骨。
回到家,找到那本相册,找到了那张四周已经泛黄的黑白相片:相片中的女子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毛衣,领口的左侧系着一个波点蝴蝶,微微卷的头发上没有任何点缀,一张极具东方女性特色的面孔,双眼望着远方,像在忧思什么事情。双唇微微张开,露出几颗贝齿,似笑非笑。
名曰杜繁漪记得,小时候家中就数我爱美,天天嚷嚷着要穿漂亮衣服,梳好看的发型,头型衣服一天换一个样。一次爷爷奶奶早早上地干活去了,爸妈还要去县城随份子钱,早早把我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把我整理好,送到了姥姥家。因为很少去姥姥家,所以每次去都左瞧瞧右望望。疯了一早上,给自己整得活像一个小乞丐,身上满是灰尘,头发乱糟糟的,姥姥看到后,蹲下来拍掉我身上的灰尘,忍俊不禁,对我说:“你呀,真是个淘气鬼,来姥姥给你梳梳头。”
个子矮小的我下面踩着小扁凳才能在镜子里看到我的手臂,我乖乖地站在那,姥姥看到后不禁笑了,说:“你就在梳头和穿衣服的时候最听话了。”在那之后,从柜子的桌面上拿起那个木头制的梳子,慢慢地梳顺我的头发,问我:“想要说什么样的头发呀?”“嗯...那就要跟姥姥一样的麻花辫吧。”我笑嘻嘻地看着镜中的姥姥说。“好,给漪漪辫个长长的大麻花。”姥姥用她那娴熟的手法给我辫了一个长长的麻花辫。“走啦,该去吃饭啦...”
名曰杜繁漪“姐姐,想什么呢?”弟弟走过来问我。
“想姥姥呢。”
“我没见过姥姥,姐姐你给我讲讲姥姥的事行吗?”
“好啊,我跟你讲...”
都说人走后会化作夜空中的一颗星,每当夜幕垂下,变会向窗外望,看着满天繁星,想:最亮的那颗便是她...
—END·2018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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