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大部分时候都是无知的。
无知不可耻,承认自己的局限反倒可能会获得更多尊重。甚至都无需承认,只保持沉默,静观其变,或不会让人察觉自己的无知,更甚者蜀犬吠日大惊小怪,但也无妨,不定会让人反感。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本身不懂,却一副聪明绝顶,无所不知的表现。
舷窗外一条直直的河流越来越宽,越来越清晰,水面碧波凌凌,似有几艘小木船悠悠其间,两旁绿树茵茵,岸边的马路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汽车和行人,一片美丽祥和的景象。与河流平行的飞机跑道也越来越近了。运十开始做降落准备,我心中悬着的石头也落了地。
在此之前的半个多小时,相信飞机上的几十人大都和我一样处于一种紧张状态之中。
尽管心里本身有些恐惧,加上又是这种支线小飞机,但扣上了安全带后我还是刻意尽量让自己不要显得紧张。同事就坐在身旁,刚做了独门负责人的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无能。从登机前开始,我就表现出轻车熟路的沉着模样,所有动作都显得漫不经心。
入座前同样是从行李中拿了本书,不过扣上安全带后我将书抱在了安全扣上面并没有看。调低了靠背,头也没转地对旁边的徐师傅说想打盹休息会。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尝试在旅途中睡一小觉,尽管从来没有成功过,但还是想再试试。同时,我也不想东张西望,一不小心流露出紧张的表情就难堪了。
很奇怪,或许是真的有些困了,有些颠簸的小飞机反倒有助于睡眠,或许是尝试的决心太坚定,竟然在飞机升空后不久就真的就进入了迷迷糊糊的半睡眠状态。
如果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一直到降落,我想之前积累的对飞行的紧张将会减小很多,也就不会有后来的几次担惊受怕。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还没有一个完整的美梦,就被舱内的噪声弄醒了。
那是乘客在议论从两侧行李架上飘进来的忽大忽小的分不清是烟还是水蒸气的的白雾。逐渐浓的烟雾使得不少人紧张起来,有人在大声问这种这是怎么回事。好像没有人知道,两个空乘人员若无其事地在坐在最前排,并没有,也似乎并不准备作任何回应。
刚睁开眼睛,我一下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不浅。忍不住转头问了旁边的徐师傅这是什么情况。不出意料,他也没遇到过。
旁边有人开始分析,有说是机体外接口松了漏气的,有说是机舱内外交换空气,空调工作时的正常现象。
越来越喧闹,前面的空姐不得不广播里作了简单解释。大意是内外气温相差很大,换气时产生的水雾。
广播里一说,大多数人便安静了下来。当然,也有人不信,仍然大声演说着。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不过并没再出声。这现象似乎用常识可以解释,但却又似无法解释为什么之前从来没遇到过。
不管信还是不信,左侧河面的波光和它旁边的跑道已经将紧张情绪化解了。
跑道上滑行的距离不算长,飞机就停稳了,缓缓向停机坪驶去。
“降落技术不错,一下就落地了。”我故作轻松,老练地评价道。
早安,十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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