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耳闻、或目睹,身边认识不认识的人,年纪轻轻就有抱重恙在身,令人唏嘘不已。
听的多了,看的多了,不免对自己的健康心生担忧。
先生是做医生的,遂安排我做个全方位的体检。
第一站是做胃镜,虽然提前预约了,我还是清晨7:20不到就等候在胃镜室门口。目的只有一个,害怕看到别人检查出来痛苦的表情感染我,让我心生胆怯而放弃检查。
喝完一支插着吸管的麻醉药水(说实话,味道很不咋地),嘴里很快就有些“麻木不仁”。
侧卧在检查床上,医生在我的嘴边放了个不锈钢小托盘,心知肚明,这是为呕吐秽物做得准备。
还好,此刻我的内心很淡定。
但是抬头看到医生挥舞那长长的软皮管时,我的淡定就不复存在了。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心中默念,勇敢点!熬过就是真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嘴里被塞进一个扩充器,紧接着皮管就顺着我的喉咙捅入,一阵恶心、干呕齐涌上来,眼泪也溢满眼角。我扭动身体想拽下皮管,先生轻轻按住我的头,低声提醒我马上好。我想大声说,快点拿走这恶心的玩意。但是除了干呕的声音,我啥声都发不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刻就是我的真实写照。
皮管从我的口腔游过我的食管,游进我的胃。我感觉到它在我的胃内到处游走,我却奈何不了它。只好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它像卫士一样,细心检查胃内每一处,防止有病灶遗漏,我应该耐心等候。
但内心却发出抗拒和呐喊,快点、快点、快点滚开,快点离开我的体内。
皮管准备脱离,经过咽喉这扇门时,门太小,被挤压着勉强拉出去。一阵干呕袭来。眼泪和皮管带出的粘液一同溢出。
世上最恶心的模样,莫如我此刻。
医生递过报告单,一句“一切都还好”,我又立马满血复活奔赴下一站。
下一站去哪里?
检验科,抽血。
比起之前做胃镜,抽血如蚊虫叮咬,实在是小儿科,此处可以忽略不计。
还有两个项目,午后再战。
下午,怀着经历过苦难,无比轻松的心情走进核磁共振室,准备颈椎和腰椎的检查。
检查前,在摘除身上的金属物品时,我甚至哼起了小曲。
平躺在检查台上,医生告诉我会有点吵,并贴心的在我的耳朵里塞上棉花,放上隔音板,然后顺势把我推进似穹隆一样的大罩子里。
下意识的闭上双眼,耳边鼓风机一样的声音“呼呼呼”响起。几分钟之后,声音突然戛然而止,停顿几秒,“咚咚咚”的声音响起,像极了装修工在敲击墙壁。几秒之后,声音再次戛然而止,又停顿几秒,“吱吱吱”似电钻的声音响起。几秒之后,声音又再次戛然而止。“滋滋滋”一阵似磨瓷砖的噪音响起,这是一个手艺不精的小工,磨瓷砖的声音杂乱无章。令人心情烦躁。
如此反复,我感觉自己要诱发眩晕了。
努力平定心情,幻想自己行走在林清玄的文字里,穿行在洁白的野百合花中,清风拂面,青山绿水,花香怡人。
想着想着,心渐渐沉淀下来,静下来。
再听机器产生的噪音时,我可以想象这是一群装修技术拙劣的工人在表演舞台剧。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只是剧情太过冗长拖沓,仿佛演了一个世纪。
当我从“穹隆”中被徐徐拉出时,长吁一口气,有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做胸部CT时,我下意识用手指堵住耳朵,医生问我怎么了?
我笑笑,心说做核磁共振留下的阴影呗!
结束所有的检查项目,我如释重负。
顺带总结一下自我体验:胃镜检查会带来肉体上的不适,核磁共振检查会带来精神上的折磨。
相对于精神上的折磨,我更愿承受肉体上痛苦。(这些感觉仅仅局限于我个人。人各有异,请大家不要被我的一面之词左右)
其实,再全面的体检也并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把身体各个器官的隐患挖掘出来。
于我们大多数人来说,体检,查的是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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