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情执,必陷软弱。
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把他写进我的日记里,或许,我们不会再相见。
公交车的站台上,响起了我们戴着同一副耳机,一起听过那首歌,记得《甜蜜蜜》里,李翘和黎小军多年重逢,偶遇在纽约电视机橱窗前,他们相视一笑,岁月不改。
但我知道,你不在对面,记忆也不再生长。
毕业大合照,他白净清瘦的像个文弱书生,温润的笑,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光。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让我记起高一的时候,第一次的接触。
放学之际,他堵在教室门口拦住我,同我说:“同学,你的文章写的真好,借我看看你的作文本可以么?”他的语调很慢。
我怔怔的望着他帅气的脸庞,我知道,他一定看出我的慌乱,而我也能看出在他金丝框眼镜下清亮的眼眸,略过的小紧张。
在这之后,他经常来找我,但无非是写作方面的东西, 总是一通海夸,天花乱坠。
本以为会继续这样的不咸不淡,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直到高三的时候,他调座位成了我的前桌。
这样的距离让我们的关系熟络的很快,从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后来互嘲打趣。我在教室的窗户上呵气涂鸦,用繁体写他的名字;他偷拿同桌的麦丽素给我,在发现后被大肆的调侃戏谑。一起趴在桌子上插耳机听歌,或因为上自习课偷偷转过来说话被叫到年级主任的办公室罚站……
他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很迷人。”
“然而现在……”他狡黠的笑着。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或许,在他心中,我已经走下了神坛,而他却从遥不可及的天边走进了我的心里。不知从何时起,我习惯了他在身边,再难以脱身。
那段时光还是那么美好,是阳光撒在你天蓝色衬衫的味道,记得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漫野的桔梗或山茶花,因为,那很像我。
我想我是爱上他了,甚至,爱到病态。
他告诉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是文科班的。而我们恰好认识。他便经常差使我去问那姑娘借书,在我与她的闲聊之际,我看到了他在楼道拐角处闪烁的身影,他变得胆怯,不像曾经的他自己。
他告诉我,他喜欢那种女孩,像温润的普洱茶,我看见在夜晚的路灯下,他在等她,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殷切的目光。我把头低的很深,一级一级的台阶,像黑夜般漫长,而我的心痛的厉害。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我还装作一副绝世好友的样子,同他悲喜,为了那个姑娘。我终于懂了张爱玲的那句话,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我甘愿把我对他的感情,藏的很深,因为,我害怕失去。也许,做朋友也好,能在我身边,就好。我多想把我写给他的情诗夹在他的课本里,但我没勇气,像他一样的胆怯,把信纸一次次对折。
多想化作一只蝶/落在你的眉间/轻轻一吻/醉在梦里/碎在心间
我不知道要这样苦苦的捱多久,他的离开,也许是对我的终结。
高三下学期,他主动换座位到最后一排。
我超乎寻常的理性,克制着自己。对于他的离开,表现的很疏离。然而我完全不知道该怎样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后来,我去最后一排找他。那天,教室里空无一人。
我坐在他同桌的位子,看他在便利贴上重复的写着什么东西。抬头看了我一眼。对视着他的眼睛,我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
“为什么换座位?”
“呃...因为你。”
“因为我没办法专心读书,快要高考了。”他没有抬头。
“你在躲我么?”我的声音有了一丝嘶哑,极力在控制情绪。
“哈哈,不可能的,你快回去吧,我要去吃饭了。”他胡乱的合住书,起身离开了座位。
“回来好不好?”我想我一定是疯了。但我真的难以平静,眼眶泛起了红色。
他的脚步顿在原地,一切仿佛都静止在这一刻,钟表兀自的走了两秒,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复,径直离开的步伐,我知道在这场所谓的暗恋中,我败的一塌糊涂。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我想起了第一次他拦住我的时候,而我却没有挽留他的能力。
原来我的爱,不过是一场幻觉。
他从来没有爱过我。也许在所有人眼中,我与他是那般两情相悦,但只有我们知道,只不过是一场你情我愿的暧昧罢了。本该约定潇洒的离开,而我却过分奢望,陷入这泥沼中,无法脱身。
两年的时光里,我不曾再见他,但却无数次幻想着相见时的场景,我与他的对白。他作了我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也许,时间还不够长,不足够让我走出这一段情执。
愿你还是一身的少年气,愿你的回忆里有那个荒唐的暗恋者。我合上了毕业照,把这你和我唯一的合影,与全都是你的日记,锁在了一起。
人有情执,必陷软弱“看,烟花!”他指着窗户外面。
“哪啊?”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快看快看,又来了。”他啪的合住了我的书。
“在哪里啊?骗人嘛。”
“在我的眼睛里啊,看没看到最美的烟花啊。”
我看着他眼中我逐渐模糊的面孔,被烙上了梦的影子。
他的笑,明媚的刺眼。
也许,我终究不会是,那个共你看烟花雨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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