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年,沧州暴雨,连绵数十日,其间山体塌陷,横断河道,遂成一湖。是湖焉,金光闪烁,微风乍起之时,波光粼粼,宛若金龙,故名曰:落龙潭。
“母亲,”总角的稚童奶声奶气的牵着妇人的袖角,“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
“斌儿,却是苦了你了。”妇人拭泪。
“阿斌不苦,母亲莫要哭了,母亲哭,阿斌心里也会难过。”
看着这么懂事的儿子,妇人颇为欣慰,却也止不住心中苦悲之意。妇人瓮姓,丈夫是山西太原人士,乃开国元勋慕容延钊之孙,小姑远嫁河北柳家。本来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后,解甲归田本无事端,谁料自从祖父过世之后,族内斗争纷起,夫婿死于家族内乱。幸而翁氏有些许武艺,又擅长易容之术,携幼子孤身逃出,一路改头换面,辗转多日终到河北,确是欲投奔柳家。
却说翁氏的小姑,原先志不在武学,却耽于书画,因此她夫家并非江湖中人。翁氏携子投奔,柳家姑爷对此事颇为不喜,却是小姑从中调解,让慕容斌充作其子柳青的玩伴,日后与他一起读书。
过了数月,柳家姑爷明里暗里抱怨让翁氏留驻于自己颜面有损,翁氏受不了这份闲气,却待要带阿斌离开,但是又不想娇儿再受磋磨。小姑劝她把孩子留下:“嫂嫂带着阿斌飘泊,如何寻得先生教他读书?”
“我们是江湖人,也不怎么……”
“嫂嫂且听我一言,阿斌以后不必如青儿般参加科举,但是这识字明理也还是必要的,我慕容家的儿郎不能是粗鄙之人。”
“唉,我知道你嫌弃我不识字……不过,你说的也有理。”
“不如问下阿斌自己。”小姑对丫头吩咐到,“去请少爷和表少爷过来。”
一会儿,两个孩子欢欢喜喜的跑过来,看来是玩得很开心。
早慧的慕容斌察觉到母亲神色不对。
“你母亲不日就要离开了,你是愿意留下和青儿一起读书,还是要与你母亲一道奔波?”
慕容斌眼珠转了转:“我舍不得青儿弟弟。”
才月余,关系就怎么好了么?翁氏颇为无语。
“你看阿斌和我家青儿那么投缘,反正嫂子也会武功,大不了以后翻墙进来看他呗。”小姑眨眨眼,把慕容斌抱了起来。
“罢了罢了……”翁氏叹息一声。
慕容斌拉拉母亲的衣角,小声说:“母亲不要担心,阿斌能照顾好自己的。”
“不过我慕容家武不可废。以后休沐之日,让阿斌和青儿随我习武,我便依你。”
“成。”小姑很爽快的答应了。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拍板决定了。
“我喜欢姑母的画和书法。”慕容斌眼睛闪闪发光,“姑母可以教我吗?”
姑母慕容氏看他喜爱,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但看他是小孩子家家,因此便随性传授。
慕容斌勤于练习,笔下又自由一份灵气在内,慕容氏欢喜异常,便也悉心教导起来。
慕容氏由于善于识断名画,就将她珍藏的一些些真迹的致细一一讲授,些许时日,慕容斌居然能临摹个五六分。
“我那不成器的青儿若有你一半聪颖便好了。”慕容氏对于侄儿的悟性也是羡慕不已,“奈何青儿对于这些技艺并无兴趣。”
“姑母无需烦扰,青儿弟弟往后要读书考学的,将来一定会当个大官给姑母挣挣脸。”
“就你嘴甜!”慕容氏轻敲慕容斌的头。
慕容斌嘿嘿一笑。
又道:“我见你心思沉稳,有些事情也就一并和你说明了。虽然你得我亲传,但是书画一行,很多要考自己领悟,姑母能教给你的也很有限,未来有机会,你还是要行万里路,多见多闻,方才能有质变的飞跃。”
“侄儿省得。”慕容斌对慕容氏拱拱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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