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节奏

农村节奏

回到老家，生活一下子慢下来，邻居的小山羊咩咩叫声中我大梦醒来，不知不觉太阳已升得老高；叽叽喳喳的麻雀们在窗外的菜地里觅食，吵醒我长长的午睡，发觉太阳偏西了；晚餐吃着吃着星星出来了。在这里，没有时间变得很慢，没有上班打卡的紧张，没有赶车赶飞机的慌乱，没有铺天盖地的学生作业等我去批改，也没有开不完的各种集体备课，教研会和各种形式主义的学习听课。在这里，我是偎在妈妈身边的小女孩子，面前摆着着各种时令瓜果，期盼着吃下一顿饭，听妈妈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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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老家逢集。妈妈怕晒到我，不让我去。我看看碧蓝的天空，同意。妈妈回来的时候提着重重的袋子，里面是现摘的黄瓜和西红柿。赶紧洗了，咬一口翠绿的黄瓜，鲜嫩可口。咬一口红红的西红柿，酸甜适宜，再掰开一颗甜瓜，香甜入心间，一切一切，都是记忆中的味道，它是我童年的味道，它让我这些年来懒惰的味蕾变得鲜活如初，让我如一个饕餮的食客，贪婪的享受来自故乡的馈赠。

傍晚，陪妈妈去锄草。夏至以后的田野，一派勃勃生机。妈妈种地都是自己吃，能不打药就不打药，所以，除草是不能间断的事。妈妈在前面锄大草，我在后面搜索小草，仿佛时光三十年没有变化，少年的我，就是这么跟在妈妈后面，身体力行“汗滴禾下土”的辛苦。顶着斜阳，我看见妈妈已经弯曲的腰背，已经重复了上千上万次的动作不再铿锵有力，但那花白的头发在斜阳中染上金光，那就是母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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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盛豆苗稀呢”，我小时候妈妈也这么跟我说一些诗句，给我讲各种农作物的生长习性。小时候总不以为然，觉得妈妈好啰嗦。现在听妈妈讲这些，觉得好幸福，妈妈和很多农妇不同，七十多岁的她读过重点初中，有很好的记忆力，也爱读书，所以她对我们的教育也和一般的农民家庭不一样，我们兄妹仨小时候都成了让人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妈妈功不可没。

回家的路上碰到人们三三两两的出来散散步，说说话。都是些老人，有的好些年没见面了，衰老的厉害。怪不得现在有这么一个说法：“房子没人住，地里种满树”，这些老人还能有多少年光景呢？我的故乡的小村会不会彻底变成一座空巢？

九点半，村里静悄悄的，没有广场舞音乐的喧闹，也没有疾驰而过的汽车扰民。星星出来了，清亮，繁密。妈妈说：咱们睡吧？

就像彻底的农民一样，我过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慢节奏生活。今晚南邻家的大狗非常安静。此刻的温度是22度，真是个让人舒服的夏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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