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相见》

卷五

忘川亭上。河国派出的羽尾和暴毛乘一叶扁舟，来到这里。兄妹俩都是穿一身蓝衣，看上去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羽尾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船上，交叠放在膝上的玉手显得是那么乖巧，挽在脑后的青丝显得是那么柔顺。他的哥哥暴毛站在一边，容貌倒也清秀。

风国的鸦羽最先到了。他站在忘川亭上，向远处眺望。他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把刀。他十分英俊，眼角眉梢带着几分风流。

羽尾发现快到了，赶紧起身，站在船头。她仰起头，与鸦羽的目光片刻相接。羽尾对鸦羽笑了，如晨曦般的灿烂。鸦羽对她回报一个微笑。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有着同样明媚的阳光般的初见。

小舟停在忘川亭边，羽尾和暴毛走下了船。鸦羽似乎忘了所有礼数，愣在原地，感觉世界上只有他自己和面前的少女。羽尾先行了一个礼，正等着鸦羽回礼。鸦羽还在那里愣着。

羽尾笑出声来，声似银铃：“怎么？这位公子，你心里正想什么？不成正是在思考宇宙人生之奥妙吗？”鸦羽才从美梦醒转，连忙回礼。“在下多有怠慢，请姑娘原谅。敢问姑娘芳名？”

“小字羽尾。这是我兄长，”羽尾看到暴毛被冷落一旁，连忙拉过来，“他叫暴毛。我们兄妹俩来自河国。”说到河国，羽尾略微迟疑了一下。毕竟河国血统只是兄妹俩的母亲银溪那一边传给他们的。他们身上还有雷国的血。

“在下名叫鸦羽，来自风国。”鸦羽说道。他心里觉得羽尾和暴毛这两个名字很耳熟。他想起来，在自己很小的时候，雷河二国闹得世界皆知的一桩丑闻：河国公主银溪与雷国将军灰条私定终身，生下一双儿女。那么一定是面前的两人了。银溪早早去世，灰条远在雷国，这对兄妹竟是被母亲的堂妹雾星养大的。

河国的先王钩星只有一个女儿银溪，可是偏偏又白发人送黑发人。钩星死后，暴毛羽尾都太小。而钩星的弟弟橡心也死的早，所幸橡心的孩子比较大，如今是橡心的女儿雾星在执掌朝政。

鸦羽神游回来后，便热络地和羽尾聊了起来。羽尾在法术上的造诣不低，说起来头头是道的。鸦羽盯着羽尾，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幸福。羽尾也感觉到了这种温暖。

暴毛感觉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对劲了。准确的说，是只有他一个人感到不对劲。

不一会儿，影国的人也来了。远处走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她相貌平平，身体很壮实，腰间配着一把刀。她看上去很严肃，不苟言笑。

“你们好，我是影国的褐皮。”她与三人一一见过。此时，已是正午。

四人吃罢午饭，却还不见雷国人的影子。褐皮道：“雷国派的人是公主松鼠飞和国王养子黑莓掌。”褐皮并没有说出“黑莓掌就是我哥哥”几个字。这兄妹俩的关系可大不如羽尾和暴毛那么亲密。

“他们想是出事了。”羽尾说，“我们得去看看。”“我妹妹说得有道理。”暴毛说，“否则他们早该来了。”

“我们去找他们吧。”羽尾站了起来。“可不可以兵分两路？留两个人在这儿等着，然后你再拉一个人陪你去？”褐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