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天蓝蓝_b865 | 来源:发表于2022-03-20 21:29 被阅读0次

    下班回家,看到门前晒满了鱼,——姐姐在农场弄的,全是一些鲫鱼,见太阳快下去了,姐姐还没来收,想着姐姐怕是有事,我便准备先帮忙收了,呆会等姐姐来了好直接拿走。这时邻居过来,看到全是鲫鱼,当即咋舌道:怎么晒这种鱼,这鱼晒干了有什么吃头,就一张壳。

    有什么吃头?是的,现在人都晒草鱼、青鱼,次一点也是几斤重的大白鳞鱼,谁还晒这种鲫鱼?可是,话是这么说,我听了,心里却不是味儿……

    我的第一故乡在潘口永合,那里世代以种田为生,成片成片的白田和水田是人们眼里永不更改的版图。

    记得那时,家里有两多:一是人多——家里八个人,外公外婆、爸爸妈妈、我们姐弟四人;二是地多——不知道多少地,这么说吧,除了吃饭时间能在家里看到爸爸妈妈,一般都看不到。对于生活,爸爸妈妈仿佛没什么感觉,一年四季,不是南瓜冬瓜吃一季,便是腌菜萝卜吃一春,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爸爸妈妈成天奔波在田间地头,他们心里眼里全是那些地,仿佛那些地便是他们的命根子,而生活,只是命的附属品。

    幸好,我们和外公住在一起,幸运的是外公不像爸爸妈妈那样,心心念念全是那一亩三分地。外公很会闹副业,闲暇之余常会出去抽藕带、摘莲蓬、打鱼等为我们改善生活。

    外公最喜欢打鱼,每次出去打鱼,都不会空手而归,多多少少都会带回来些。外公打鱼的技术很好,只是听得两声进水和出水的声音,那鱼便“飘移”到了外公的鱼篓里!

    外公打鱼,还会打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如乌龟、团鱼(甲鱼)。

    那个时候,妈妈还能做饭(妈妈后来生了一场病,之后就没做过饭了),看到家里捞鱼的家什不见了,便一准知道外公出去打鱼了,于是,先把饭弄好、炒个家常菜、抓些腌菜出来之后,便专等着外公的鱼回来下锅了。

    终于,外公带着鱼回来了——多半是鲫葫芦(小鲫鱼),麻古抡、旁皮鱼、小虾米、小泥鳅等。妈妈迅速将它们倒在地上,和大姐二姐清理开来。稍许,便整理好、冼净。等锅烧热、放点油、盐,妈妈便将鱼倒进锅里炸。当鱼的两面炸至焦黄时,妈妈便放点蒜末、辣椒、水,就让它们在锅里煮。

    不一会儿,锅里的鱼汤由白变浓、越来越香,终于,鱼烧好了!在吃到鱼的那一瞬间,我们一家人都醉了,仿佛吃腌菜一条龙的日子从不曾有过,生活就只是眼前这般幸福,这般丰盛!

    爸爸妈妈连连称赞着鱼的味道,说鱼味就是与家常菜不同,真心好吃!

    ——原来,爸爸妈妈也有味觉,也知道什么好吃,只是,生活的艰难让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地过日子…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

    是的,我们现在的生活越过越好,鱼已不再是我们餐桌上的座上宾,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东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渐渐被人遗忘。

    然而,有些东西却无论时间怎么变迁,却怎么也改变不了,只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难忘,如这鱼,有谁曾想到,它曾在我心中驻足、翻波逐浪,曾散发出五光十色的味道,曾是我童年生活里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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