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往事

正月第三次回老家了。好奇怪，每一次回去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天气也特别有意思，第一次晴天，第二次雨天，这次回去上午阴天下午中雨。

今天上午到得早，去水库边走了走。妈妈也难得有兴致一同前往。

沿着前几年开辟的道路，我们一直走到水库边。这条路已经走过好多遍，比我小时候走的路宽了好几倍。离开三十多年，尽管每年都会回来，但妈妈居然是第一次走这条路。

快到水库边了，妈妈问：“这里哪些山是我们家的？”当年，山也和田地一样，分到村里各家各户去的。我笑：“你还不如我哦，自己家的都不知道。”说着指给妈妈看。

其实，那片山已经和原来大不一样了，除了开辟出来修路以外，上面的灌木已经长得密不透风了。这么多年没有人上山砍柴，想上去都很困难了。

继续前行。水库里的水依旧清澈、宁静，倒映着山上的树木，几乎呈绿色，真的像作家笔下的碧玉。靠近水库的路边都用绿色的铁丝网围起来了，水库坝也不例外。

看着感觉格外不舒服，似乎铁栅栏把什么东西阻隔掉了。这承载了我童年时代无数回忆的水库坝，被人为地更改了。

午饭后，小儿非拉着我去爬屋后的山。我们穿过一片熟悉的林子，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原本树木葱郁的后山，如今只见到黄白色的泥土了。攀上去才发现，垒成梯田状的山上，栽种着茶籽树苗。许是栽种时间不长，好几棵都倒在地上了。

这片山有一部分也是属于我们家的。小时候在这山上摸爬滚打、砍柴嬉戏、采蘑菇捡板栗……如今已是面目全非了。

我带着小儿爬上山顶。山顶上也是光秃秃的。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黯然神伤。

记得有一次，我在山顶上砍柴。我一刀砍下去，竟砍在了自己的食指上，血流如注。慌乱中，我丢掉刀，用右手紧紧捂住食指指尖，一口气跑回家。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大伯母给我弄了点止血药。然后，我又回到山顶，把柴背回家。

抚摸着右手食指上的伤痕，我却再也找不到从前了。

返回大伯家。他家旁边原先就是我小时候居住的房子。那座三直泥瓦房，现在只剩下一片杂草了。门前我扫了无数遍的空地，也已长了许多竹子。

往事如烟，童年不再，唯有那缠绕在心头的记忆与情感永不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