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这榆钱花生可充饥,熟吃味更美。俺爹今天捕获了一条金色的鲤鱼,他在岸边正刮鱼鳞扒肚,然后在鱼肚里塞上榆钱花,拌以佐料,用火烤熟,那味道鲜着呢,吃时如不注意,会把舌头咽到肚里。”四位秀才听村姑说的很风趣,便问:“我们也想尝尝,不知有没有口福?”
“这我不敢做主,您得去问我爹!”
“您爹在哪里?”
村姑用手一指:“你们看,那不是吗!”他们转过脸去,果然看到在水的上游不远处,停着一只小船,一位戴斗篷的老汉,正坐在水边洗鱼。
“走,咱们去看看鱼翁如何用榆钱花烧鱼的!”他们四位便向老人走去。
四位秀才来到这位老人的跟前,见老人已把鱼洗刷干净,放在一个大荷叶上。四位秀才施了一礼,问道:“请问老翁,此地是什么所在?”
老翁看四位穿长褂的学生,忙站起来说:“此处是武原所辖,这运河拐弯处,人称银水湾,不知四位小哥从什么地方来。”
“我们四位是浙江绍兴的秀才,现在进京应试,今遇大风,在此避一避。”
“原来是赶考的举子,实在是老儿眼拙,没看出来。既然是远方来客,正巧我捕获一条金色鲤鱼,这也是一种缘分。俺没有什么招待四位秀才,如不见外的话,请你们品尝我烧的榆钱鱼!”
“好,我们陪老伯吃顿饭,尝一尝此地的榆钱鱼。”崔子和回到船上,拿来半条金华火腿,又搬来一坛绍兴黄酒。老翁的小船上,做饭的工具一应俱全,他在岸边挖了一个坑,村姑捡来一些榆树枯枝,便在土坑上点上了火。鱼翁在荷叶上把鱼肚打开,装满了榆钱花,然后放上盐、姜、花椒,用荷叶包好,用黄泥封死成一泥蛋,放在火中烧烤。村姑在船上炒了一碟华花火腿,又办了一碟油泼榆钱花,用红糖拌了一碟红绿榆钱。村姑拿上一块蜡染的花布,铺在一棵大榆树下,摆好菜,斟上五碗黄酒,四秀才和鱼翁席地而坐,饮开了酒。这榆钱花儿,拌糖吃,脆生生,甜丝丝;这油泼的榆钱花儿,香喷喷,吃的四位直叫好。不一会儿,鱼烧好了,村姑用两个枯树枝把那个泥蛋夹来,送给鱼翁。鱼翁往下一摔,泥团破裂,掰开泥团,露出荷叶,把荷叶摊开,一股扑鼻的鱼香,馋的四位口水直流。
“你们尝尝这榆钱鱼吧!”
四位用筷子一夹,放在嘴里,那鱼肉鲜嫩进嘴就化,其味道妙不可言。四位秀才酒足饭饱,摇摇晃晃地回到船上。张财帮说:“我这一生,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鲜嫩的鱼!”
黄汝钦站在船头轻声地吟道:
“茫茫落日时,
异地有知己,
榆钱寄情深,
归来何时已!”
曹中贯听黄汝钦吟诗,便接下了话:“我们四位两次应试不中,今年是第三次了,如再名落孙山,咱们四位无颜再在绍兴定居,不如把家眷搬来,在这银水湾安下家,吃榆钱鱼、饮黄酒,吟诗作对,其不乐乎!”
“好!曹兄的话正合吾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君子无戏言,就这么定下来!”一个搬家定居的协议就这么形成了。
哪知这次应试,四位秀才榜上无名,他们回到绍兴把妻子搬来,在银水湾安了下家。
由于四位秀才在这里安了家,一些打鱼的、行船的。做生意的也在这里建房定居,一个榆树镇便形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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