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临安的云梦泽了。莫少城凑到子语跟前,我以后叫莫子虚好了。莫子虚,宋子语,甚好甚好。。。他笑着朝前有去,袍袖往背后一背,神情悠扬。
你。。。子语想不到什么回他的话。
莫少城向个友人借了车马,五人踏上马车,借由白公堤入西湖。白公堤是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所筑,路面白沙铺就,两侧蒲柳依依,外种植多彩的桃树。正值三月,花繁叶茂,垂柳镰刀似的枝叶一直垂到湖面,波光粼粼,行人穿梭其中,像在画中游。
子语,坐我身边来。莫少城伸出手拉她坐车头,车里看不见这美景。
他听他唤她名字,心中暗喜。他的手纤长,骨节嶙峋,是个拿笔抚琴的文人之手。车已动,她羞怯地坐在车头。临安城有名的贵公子,今日沦为给他们驾车的车夫,这殊荣,实在来的突然。
骄阳揉碎了金光,透过依依垂柳倾囊而下,摇曳在湖面上,前面的马蹄踏着白沙路面,车轮晕开车辙。她偷瞄他的侧颜,他的脸不像莫大哥那般棱角分明,线条略圆融缓和。他常带笑容,扬起头策马的时候,英挺的鼻梁微微俏起。
子虚先生,今天恐怕要让我被这临安的姑娘小姐羡慕至极了。子语调侃道。
众女嫉余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他望向她,不接着说下去。阳光照着她的衣裙,宛若仙霞,她低眼佯行,笑整香云缕。他看着有些恍惚,下鞭稍稍偏移,打在马背。马一惊,车跟着马的方向斜到一边。她竟跌坐在他怀里,清淡的檀香扑鼻而来。看着她的容颜, 敛尽春山羞不语。
对不起,大公子。她起身,羞怯地退进车里。
刚刚软玉入怀,如似梦境。莫少城一愣,轻扶右手缠过她腰间的衣袖。他忙拉好马头,生怕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两人的一举一动,莫言看在眼里,他心里悲喜参半。喜,她终遇到自己的意中人,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充满崇拜和娇羞,而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大哥。悲,他不知悲从何来,只是这初春的暖阳都照不散他心底的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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