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公众号制片人殷大梵的原创系列文章,喜欢的话请不吝转载哦!
上一次的文章里,笔者和大家聊了“耶稣是不是神”这个话题。传送门:
在电影《达芬奇密码》中表达给观众的“事实”是,耶稣是活生生的人,并且有血脉的延续直到现在。剧中用来证明这一点的证据,即从达芬奇的油画《最后的晚餐》开始,画中耶稣右手边坐着的人并不是记载中耶稣最爱的门徒“圣约翰”,而其实是耶稣的妻子——抹大拉的玛利亚,并且她当时怀了耶稣的骨肉。由此分析“圣杯”其实指的是玛利亚和耶稣之间的倒三角形状,由此引申到女性的子宫,也就是指耶稣的血脉。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1494-1498)
《新约》记载,抹大拉的玛利亚是被耶稣医治并成为其追随者的女性,她向耶稣和门徒奉献了自己的财物。耶稣被犹大出卖后,所有门徒都逃走,唯有抹大拉的玛利亚跟随耶稣到十字架下,看着他受难。安息日之后,又是她独自在耶稣的坟墓中留守哭泣,从而成为了第一个看见复活后的耶稣的见证者(约翰福音20:1-18)。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描述。
拉图尔《忏悔的抹大拉的玛利亚》(1635)
那么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呢?画上的人是谁?被学术界及宗教界所承认的主流说法是,画中耶稣右手边的人是圣约翰,而非抹大拉的玛利亚。
认为此人是玛利亚的作家们(包括小说《达芬奇密码》作者丹.布朗),用来支持他们论点的证据来自《腓力福音》。这本福音是1945年12月在埃及发现的《拿戈玛第经集》中的一卷,其中记载着耶稣和抹大拉的玛利亚相爱并结婚的内容,与《新约》中记载的耶稣没有结婚的说法相悖,宗教学术界认为这卷福音书是后人假托耶稣门徒之名创作的伪经。这些作家们认为,画面上的人物眉清目秀,看起来是一位女性。笔者没有时光机,无法穿越回达芬奇创作此画的年代一问究竟,但是大约20年后达芬奇去世前几年完成的另一幅画作似乎给出了答案,那就是《施洗者圣约翰》。
达芬奇《施洗者圣约翰》(1513-1516)
各位是不是觉得和《最后的晚餐》中十分相似呢?男生女相,美丽妖冶,这位达芬奇笔下男女难辨的人物究竟是谁呢?这幅画也许有些读者会觉得陌生,但是要知道,达芬奇在他64岁那年(1516年)受到法国国王弗郎索瓦一世的盛情邀约迁居法国鲁瓦河谷地区,住在昂布瓦兹城堡(Amboise)旁边的克劳斯.吕斯城堡(Château du Clos Lucé),他所携带的随身物品中,一直被他珍重保留在身边的两幅画,一副是无人不知的《蒙娜丽莎》,另一幅就是这一幅《施洗者圣约翰》。看到这里,我们发现显然《最后的晚餐》和《施洗者圣约翰》中的形象是非常吻合的。
达芬奇《沙莱肖像》(1502-1503)
有人说,此人物形象的原型来自达芬奇钟爱的同性男模、同伴、仆人兼助手,绰号“沙莱”(Salai)。联想至达芬奇曾被告为同性恋者(1476年被匿名指控与一名17岁男性模特发生性行为,后被宣告无罪),一切似乎有了联系。我们大概可以判定《最后的晚餐》中耶稣右手边的人正是以达芬奇所喜爱的沙莱为原型创作的圣约翰,而非《达芬奇密码》中所说的抹大拉的玛利亚。
笔者认为,优秀的电影剧本或小说内容,可以通过大胆的想象,借助超乎寻常又看似符合逻辑的、具有一定理论基础(如伪经《腓力福音》)的假设,往往可以引人入胜,让观众在这个探索未知秘密的过程中产生浓厚的兴趣,并化身为主人公一同去通过寻找“线索”来发现事情的“真实”和“本质”。
观众通过主人公的眼睛去看,通过跟随主人公的对白和内心活动去思考,从而几乎同步的和主人公产生对形势的判断和越来越接近事实的猜想,这无形之中把观众的智商和情商提高到了和主人公一样的层次上,这样就会在一定程度上使得观众具有了强大的自信。“我懂了”,或者是“我猜的果然没错”,这样的想法会让观众经过了简单的“推理”后获得极大的满足感——然而这时候观众们可能忘记了所有的线索是经过了导演和编剧的精心排布呈现在他们眼前——若不是如此,我们永远无法拥有罗伯特.兰登的智商和学识,更无法找到这个被隐藏的“可以颠覆基督宗教存在的秘密”。
所以,耶稣到底是不是神?他有妻子和后代吗?这些问题也许本就没有答案,更无关对错。仅仅是“宗教”,“神秘”,“解谜”等等元素,就已然引人入胜了。
下期继续开挖:达芬奇是圣杯的保护者、郇山隐修会的成员之一?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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