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没法保护所有人,而且“正义”像个贪睡的孩子,总是迟到...
记忆中的那个夏日异常闷热,没有胃口,现行回到了宿舍,发现万夕也已经回到了宿舍。我没有和她打招呼,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了下去。她看了我一眼问我最近为什么不吃晚饭,我说不想吃。后来她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开始上下打量我,我问她:干嘛?你看我干什么?
还记得高中那时候,肥大的校服,锅盖头,大框眼镜,滑稽得很。突然,她拿起她的枕头朝我走来,开始打我。我用手护住头部,从床上挣扎着下来,蹲在地上。她停下手,看着我,告诉我她只是看我不顺眼。
我骂了一句,她拿着枕头更用力的打过来(枕头都是荞麦皮的)。“我让你骂,我让你骂...”那时的她就像疯了一样,最后我打不过,说了一句“我错了...”,这就是开始,很突兀,但是对于现在的我看来一点也不奇怪,谁会讨厌谁都是注定的,只不过老实人和优秀的人更容易成为那个目标而已,显然我是前者。
你不要指望施暴者告诉你他欺负你的真正理由,因为只要他想欺负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0和∞
记忆中的万夕是闪耀的,独生女,家境优越,外貌和成绩都让人羡慕,学校里从来不乏追求者。她也是老师偏爱的学生。
家境的原因导致我从小就很自卑,甚至连一句“凭什么”都问不出来。记得小学二年级被一个老师的孩子踢了一脚,回家告诉父母,他们很生气,问我为什么不打回去,以后受了欺负不要回家哭,也不要告诉他们。
所以这些事情我一直自己藏着,从小到大受的欺负只有我和我的日记本知道。以后见到她我更是避之不及,她不在宿舍的时候,我感觉才能畅快的说话、呼吸和做事。每次见到她刻意的掉头,好像引起了她更大的兴趣。
在接下来的日子她会故意堵我,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只老鼠,一脸的局促。她会和身边的朋友一起咯咯的笑,偶尔还会看着我的方向和其他同学笑着说些什么,那段时间能明显的感觉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有一次实在恼羞成怒:“你看什么看,你到底要干嘛?”带着压抑的嘶吼声。万夕可能没想到我会这样,脸一下垮下来,歪了下头,朝我走过来,一下扯住了我的校服领子,把我推到墙边,紧接着就下来一耳光,“别给我吼,听见了吗”,转身走了。
在此之后平时我的衣服、成绩、行为做事或是相处的人等等,都是可以用来被她语言攻击的地方。时间久了,那些明明不是很熟的男同学,会拍拍我肩膀,对我说一句“Bitch!”
妈妈每周都会问我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和同学相处的怎么样等等。面对这些问题,我真的张不开嘴告诉妈妈我所遭受的一切,只能告诉她我很好,不用担心。其实我一点都不好...
后来的欺负越来越频繁,万夕以用语言羞辱人感到快乐,打击别人的自尊是最好玩的事情,可以看到他们窘迫的样子,目睹一个人慢慢变得开始畏惧自己,逃避自己,这就是狩猎者的快乐。
被欺负这种事情只有0次和∞次。那些学生灿烂笑容下隐藏着枯萎的花瓣,是别的花朵掉落的。
平时要假装若无其事。纵使后来的日子慢慢的身边有了一些朋友,也出现了一个喜欢我的男孩,成绩优异,老师的宠儿。但是这些事情我谁也不敢说,怕大家的嘲笑,怕有人冲动的撑腰换来更坏的情况。
万夕是有男朋友的,对她很好。但是这不妨碍她慢慢和那个男孩有更多的接触,语言接触亦或是肢体接触,紧接着会看向我所在的方向,为了避免眼神的碰撞,我会选择把头扭到别处去或佯装收拾东西。我在努力躲避任何一次可能和她产生矛盾的机会,努力变得更透明。只有
总是后来大家没有时间再去捉弄谁,都在忙于备战高考,但是那些留下来的影子,让人永远忘不了那段掉进深潭的日子。经历过溺水的人,一生都记得那种濒死的绝望,再经过那片湖都会心头一颤。而这种记忆每天就在以高频率冲刷着我的神经,就是我身体里长的一根刺。
那天放学回家,告诉妈妈我真的不想上学了...
“你爱上不上吧,反正我们就养到你18岁” “我们俩累死累活供你读书,现在说不上就不上,要死啊要死” “你现在不上学,去捡破烂吗?”
我和一个同学关系不好,我真的挺压抑的。“这哪算事儿啊,你都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处理人际交往问题吗?” “你怎么不想想人家为什么只和你不好,你自己有什么问题?”“你爹妈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要不上了就当我没生过你。”
妈,我知道了,我回屋写作业去了...
现实中太多的无可奈何,好在已经熬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两年半,毕业了。生活在继续,所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大家各有各的生活,各自忙碌着,联系也如愿的断了。新的生活我变得更自信,一切都更好了,但是这些过往如顽疾一般存在,在我心里的某一处慢慢糜烂。
我不会感恩伤害过我的人,她们不值得,值得感恩的是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不知道那根刺什么时候能拔掉,但是最起码提醒我不能软弱,在第一次发生校园暴力的时候,一定要拼劲全力给施暴者点颜色看,否则有第一次绝对有第二次,往后的反抗会显得太过于无力。
故事改编自事实,为了方便以第一人称叙述,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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