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愁苦闷的日子,总会不由想起曾经和哥们的几次爬山经经历。
山顶一座古塔伶俐地耸立,四周嶙峋的石块伴其左右,光洁石块堆积而成一个个似等人来的歇息之地,微风阵阵,花香袭来。四周寂寥的山野,惟间满目的怡人翠绿和相依而长的古树,沿着曲折小径视线追随,不远处的半山腰几座古庙,青瓦白墙,四周绿树环绕,依稀可见袅袅升腾而起的香烟,偶听得庙里传来的禅音,纵使不懂佛法,也心起涟漪,也心生敬畏,心飘向远方的传说:那多情的僧人日夜聆听梵唱,转动转经筒几世来回,那一世他转山转水转佛塔,穷其一生跨越十万大山,终于途中相遇那羞花闭月一般的女子,奈何相爱隔山隔海,两人终不可得眷属归宿。真应了那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不知是因为山顶绝妙静谧的景致还是古庙传说一般的唯美韵致,内心由此出奇宁静旷达,忍不住远眺山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偌大的城市视线一览无余,整齐有序地坐落一方平原之上,一条条纵横南北与东西的公路构筑起这个城市的交通命脉,链接起外面东西与南北的世界。公路上行车如豆,来来往往,行人如蚁,不可辨识,唯可感观他们蓬勃不息的生命力,生命中每一个日子,不论阴天还是晴天,每一天都如这般不停歇地认真生活!曾经那走过无数遍的大街小巷如今模糊不可见,只剩得一个隐约大致的方位镶嵌于山下城市密密麻麻大网之中,不知此时小巷中卖臭豆腐的大妈是否依旧已卖出第一锅热气腾腾的正宗湖南臭豆腐,不知曾经邂逅的姑娘如今在接受着谁的莲子粥……
无聊的阴天像极了初识她的那个天气,无聊的下午,思念来袭,拨给哥们一个电话,两人当即相约爬山看景。几番沿路停歇,抽过几支烟之后抵达山顶,极目远眺,终得此美景,内心的积郁随风景皆尽化作升起的烟缓缓飘散不见。时隔半年之后再次重游这方别有洞天之地,人也依旧,景也依旧,只是换了新装而已——彼时正值冬天,在萧瑟略带清冷的早晨迎着东升的旭日悠然慢步到山顶,一年将尽未尽,新年扬帆起航,,内心几多期许,极目远望,沐浴日光之中的城市安详且自在,大抵“景由心生”说的就是如此吧。
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爬山经历,几次刻骨铭心的经历都是和这位老兄一块完成的。想起第一次爬山,冒险且果断。出入不易的校门口,保安大哥愣是问了好几个来回,俨然一位追溯生命终极问题的哲人形象,“你是谁”、“到哪里去。”出门即见前面不远处严阵以待着的高山,山上似乎还有……一座庙,有庙的地方附近必有……村庄,多么强大的逻辑!当时怀着莫须有的谜之自信果断爬山,期望山顶有一场……故事。
山顶上果然有故事,如果两人爬上去之后蹲在地上抽了几支烟算是故事的话。庙倒是真的有一座,还很宏伟颇具气势咧。四周黄墙,油红大门,上方一块漆黑木匾,四个烫金楷体大字:五龙神庙。当即有一种进去烧香的冲动……这好歹也算得上佛门圣地,随即想起两个人蹲在神庙高墙旁边吸烟的情景,似乎难堪之中还带有那么一点点……猥琐。
山顶多有田地,一垄垄分裂有致,想必俯瞰下去也有几分梯田模样,春末夏初的时节,庄稼葳蕤,长势喜人,野草野花也来凑热闹,一派生机。一钩之隔的山上屋舍俨然,恍若世外桃源,远离了都市喧嚣村庄寂静无声,曲径无人,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微风拂过,依稀可闻饭香,蓦然惊觉已是晌午时分。习惯了之前快节奏的生活,面对着似乎时间停滞不前了的宁静小村,一时间两人竟驻步不想离去……
山顶微风轻拂的秀美寂静和安静的村庄和谐组成一幅安静画面,从此深深嵌在脑海之中,每个失落时刻忆起那些心之所向的画面和两人交谈的话语,似乎魔力一般便有了继续前行的力量。那究竟是怎样一段时光,日子过得颓唐,整日提不起做事的兴致,和哥们的那次爬山寺庙烧香之行逐渐疗愈了消极的心,逐渐从泥潭一般的日子中走了出来。
箴言一般的交谈时常响彻耳边,山顶秀美无伦的风景至今怀念。
有些邂逅开始于山顶,有些苦痛终结于山顶,有些疗愈发生于山顶,自然有些记忆嵌刻于山顶。
登临绝顶,俯瞰如烟城市,烦恼顿消,神清意舒,心生豪意,夫复何求。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自己如此衷爱爬山了。
期待改日相约三五好友再来一次爬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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