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看的一个视频,早忘了是什么节目,也忘了采访的主题是什么,只记着一个细节:主持人问一个年轻的母亲:"如果你的孩子和你的母亲同时掉进河里,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这又让我想起自己十五六岁第一次玩的类似的游戏,好朋友让我在纸上写出十个最重要的亲友的名字,然后一个个地划去,把他们依次从我的生命中割舍.我咬着牙,比较/犹豫/矛盾/反悔/抉择 ......最后面对纸上仅有的父母的名字,泪汪汪地瞪着好友,不知所措.我想她一定没有想到,一场游戏会让我对她淡漠,渐成陌路;也许她更没有想到,她以朋友的名义,给我一把刀让我一刀刀凌迟自己的心,让我第一次如此真实地走进焦虑/彷徨/心痛/恐惧...... 渐渐地,我明白,这世上随时都有一把刀,刀刀搅动你的灵魂.这把刀或许化身为一场游戏,赶走你的单纯,嘲弄你的天真;这把刀或许握在你的朋友手中,在一个你意想不到的时间/地点给你左肋一刀,右肋一刀, 从而成为你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两肋插刀的朋友".
第二次碰到这种游戏是上师范的时候,有同学对我说"你牵着马,带着猴子,领着老虎穿行在原始森林里,这时候需要舍弃一个,你舍弃谁?"这是个居心叵测的问题,只是伪装了残酷的外表,蛊惑我的同学又递我一把刀,想让我继续亲手凌迟自己,我拒绝回答.我为什么要带上累赘的猴子?我为什么要领着吓人的老虎?我为什么要去原始森林?他们谁又代表我的亲人?谁又代表我的朋友?谁又代表谁?真的一定存在这种舍弃么? 朋友,是我的阳光,让我不再孤单,父母是我背后的山,我生命中最重的存在,孩子是我的延续,我爱的方向,我心中不可碰触的柔软,他们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并不矛盾,也不冲突,是谁安排他们进行一场生死厮杀?
我至今还记得那位年轻的母亲失声痛哭地对着母亲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无论留下谁,午夜梦回时,难道真的就有勇气面对明天的太阳?即使留到最后一个,这个游戏就会结束?我不相信,这么狰狞的嘴脸最后还会披着一层所谓温暖的纱衣?他不定冲着你的悲伤咀嚼地津津有味呢 .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狡辩,我懦弱,我贪心.我是猫,有九条命,但我不会任你一刀刀品味.好吧,不管你是游戏还是生活,还是谁,我承认,你都是爷,我只能接过你的刀,趁你没反应过来的瞬间,插进心脏,绞碎.
好了,爷,我不陪你玩了.现在:
GAME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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