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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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晨练后，我习惯坐在凉亭里休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几个大叔也走到凉亭里坐下来。他们相互发一根烟，就开始聊天。闲来无事，我也加入其中。

        昨天早晨闲聊时，一个大叔说了他的故事。他和老伴儿现在跟大女儿一起生活，小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回娘家的次数有限。大女儿在县城开了一家电器专卖店，女婿在邻镇的中学教书，亲家（女婿的父亲）退休了，退休工资还可以。两个外孙都在附近的小学读书。他说女儿把两个孩子宠溺的不像样子了，尤其是十多岁的大外孙，站起来个子比他还高。家里做的饭从来不吃，总要到外面买着吃。女儿当天早晨给孩子五十块钱，第二天下午放学回来就说钱花完了。大叔不解：孩子这两天都在学校里面读书，能花什么钱？孩子放暑假了，整天不出门，一天到晚都在家玩手机。大叔说全家人作息时间不一样，吃饭时间也就不同了。女儿早起开门迎客，老伴跟着起床给女儿做饭吃。大叔晨练回去，老伴做饭，与他一起吃。女婿和外孙起床，又得给他们做饭吃。大叔心疼老伴儿，一上午就要做三次饭，剩余的时间就是做家务，根本没有时间休息。

        “那你不能跟睡懒觉的人说说，早点起床吃了饭，再去睡？”我问。“说不得，说了人家不高兴。”大叔说。“我和老伴本来就是在这里吃闲饭的。原本我和老伴住在村里的老房子，自己种庄稼和蔬菜，吃穿不愁。女儿心疼我们，不让种地了，把我们接到一起生活。村里那么好的庄稼地就这样扔了，糟蹋了。”大叔又说。前几年，邻居家说是要借用他家的地种些蔬菜，大叔想着说，那些地反正自己没有种，荒着怪可惜的，就答应让邻居种了。暑假时，女婿回去，以为那些蔬菜是大叔种的，就去地里摘了黄瓜、茄子、苦瓜和豆角，恰巧被那家的女主人看到，跑过去抢夺蔬菜，两人还大吵了一架。女婿回来跟大叔说了，大叔生气极了，再也不让邻居种那些地了。

          还有一次，另外一个邻居跟女婿说，想借用大叔的老房子熏腊肉。女婿答应了，大叔也不好说什么。邻居进去老房子，完全当成自己的家了。把大叔家的柴火烧了一大半，用来熏肉。不仅自家熏腊肉，还把其他亲戚的腊肉也拿过来熏了。邻居在堂屋里熏腊肉，还跑到其它房间去了。事后，大叔发现，老屋里的一双新水鞋不见了，他种的葵花籽，颗粒饱满，有十多斤，自己舍不得吃，也被人吃了。大叔气急了，但也没办法，谁让自己答应人家了呢。可人家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说。大叔说，以后再也不让人用家里的东西了。不是自己小气，而是邻居的做法太让人寒心了。

        正聊得起劲，大叔的电话响了，是老伴儿催他回家吃饭。大叔起身，伸了个懒腰，说：“我还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明早继续讲给你们听。”“好。”我们说着也纷纷起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既然闲聊明早继续，那就明天再见。

垂柳  摄影：亮子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