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之风/董树芳
一场瘟疫,一段囚徒般的宅家时光,让一颗颠倒痴狂的心得见了一丝的灵光。
终于可以走进公园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了。如果要用一句诗来形容一下此刻的心情的话,莫过于陶渊明《归园田居》中的那句“久居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最为贴切不过了。
一场生死大战让人们真正地体会到,只有经历过失去,才会明白拥有生命和自由是何等地珍贵。
看,那花开得有多艳!看,那叶片摇曳得有多欢!
深圳的冬天和春天虽然没有北方的那般层次分明,但是只要用心观看,还是能够清楚地发现春天的生机盎然。公园小路两边的花草树木上,不知何时抽出的新芽透出的那份儿温润和娇嫩,让蛰伏多日的心也不由自主地多了一份儿柔软。
一个人漫步在青石板路上,听着鸟鸣,闻着花香,还有远处居民楼里传来的悠扬的钢琴声,这一切好像都在预示着那场让人恐慌的瘟疫已经渐行渐远,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它,那种因生命之脆弱引发的战栗还是会令人心有余悸。
经历过生死之后人们才发现,很多时候,痛苦,不是因为拥有的太少,而是想要的太多,原来,欲望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知不觉中就忽略了当下的美妙。
此刻,你看那些生活在石缝里的树木花草,肉眼几乎是看不到的一点点泥土,就可以让它们的生命迎着太阳绽放,哪里需要什么掌声或桂冠?
一阵浓似一阵的桂花香在小路的上空弥漫着,寻觅了好久,才看到了山坡上一棵桂花树上那些米粒般不起眼的黄色小花。你来,或者不来,它都吐着芳香。
第一次来到公园的最北边,无意间,又被一阵奇异的花香醉了心。
如果说桂花树的香味绵延而悠长,那么含笑花的香又多了一份儿浓郁的哈密瓜味儿的甜,笑而不语的花瓣宛如含羞的少女,清纯中又不失妩媚之韵。正如南宋宰相李纲在他的《含笑花赋》里描写的那样:“南方花木之美者,莫若含笑。绿叶素容,其香郁然。”
徜徉在这些花花草草之间,你的心会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
原来,生命的本然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它可以是一朵花,一棵草,也可以是一只鸟,一个人,加一点太多,减一点太少,一切都是刚刚好。
一场瘟疫,也是一个戴着魔鬼面具的天使,它用一种无可辩驳的方式提示着被欲望迷了心窍的人类,除了生命,其它的都只是礼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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