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梦

作者: 大大的梦想简书 | 来源:发表于2021-11-24 16:43 被阅读0次

    夜里又做了那个恶梦。

    恐怖到极点的自己,用更为恐怖的叫声把自己唤醒。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经常会做这种梦,每次都在梦中用残存的意识把自己喊醒。在梦中发出声音是非常困难的,但梦中的自己又清醒得意识到,必须醒来才能逃离恐惧。所以拼命从嗓子里一点点挤出声音,声音会越来越大,意识也会越来越清醒。当能够声嘶力竭大喊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清醒了,也就逃离了恶梦。恐惧、睡眠状态的共同作用,让我的声音压抑、颤抖、扭曲。夫人说,我此时发出的声音,不是正常人类能够发出的,仿佛来自地狱。每次发生这种情况,我倒是很快又可以入睡了,但夫人被吓得再也睡不着。

    从六月份起,身体大小毛病不断,正常的生活、运动规律也被打乱,“破窗效应”明显:健康每况愈下。

    上周二拔除下牙的两颗智齿,术后当天夜里疼得牙齿打颤,几乎无法入睡。饮食、运动也有诸多限制。对已饱受摧残的身体来说,这无疑就像压死骆驼的那根稻草。

    昨晚出差,一场久违的应酬。气氛很好,朋友热情,多贪了两杯。虽然在可承受酒量之内,但糟糕的身体原因,酒精状态明显。回到住地澡也没洗,倒头大睡。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来到了洗手间。正刷着牙,抬头看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竟然五官在一点点像中间挤压,最后凸起,像脸上贴了另一张小脸。眼睛周围被绘成了小丑的红白装扮。已经挤压变形的眼睛诡异、邪恶、揶揄似的盯着镜子外的我在笑。大惊失色的我转身就往外走,洗手间外却突然挤进来一个巨大到可以塞满空间的怪人,死死地顶住我向外挤的肩膀(醒来后发现自己是侧卧的,肩膀被压的感觉明显)。那一瞬间,巨大的恐怖感和绝望感,让我有了点自主意识,已经处于半醒状态,但依然深陷梦中。我知道,这是在梦里,必须醒来,才能逃离恐惧。于是,已经经验丰富的我,努力让自己从嗓子里一点点挤出声音,终于,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整栋楼都听得见,大到足以唤醒恶梦中的自己。

    醒来后,惊魂甫定的我喝了口水,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3:45。时间尚早,便又蒙头大睡,一觉到早上八点多才醒来。

    另一次记忆最深刻的恶梦,是在棺材外看一队人抬着棺材里接近腐烂的自己,匆匆行进在漆黑的夜里。棺材里的自己也能透视棺材外的所有情况。殷黑的血从棺材缝里一点点洒在路上,腐尸的怪味充斥着空间。棺材里的自己憋闷、无助。沉闷、压抑、诡异,让我毛骨悚然。最后同样用由弱到强、由低到高、由悠长到爆发的声音,将自己从恐惧中拯救出来。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所有类似的梦都与我的生活毫不相干,也无法从我大脑中找到记忆的依据。它们就像天外来客,陌生而突然地闯进我的梦境,而且一律以狰狞到荒唐的程度出现,其恐怖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看过的所有恐怖片的情节。人们说梦境中很难感受到光、颜色,但在这些梦中,我能清楚地看见黑暗中的太阳光、灯光,也能清楚分辨颜色,比如血液、脸谱等。

    关于梦境与真实世界谁更真实的讨论,从庄子、柏拉图开始便成为热门话题。我也深为之困惑:那些如此逼真,如此令人窒息的梦境,是不是另一个维度里的自己?

    粗略统计,这些梦境基本上都在身体很糟糕,或者心情极度郁闷、精神压力山大的情况下出现。特别是在亲人相继离世的那几年,恶梦出现的频率非常高。

    小玲子同学早上说,她的姑父昨夜喝酒过量,清晨家人发现时,已经冰凉凉地走了。我忽然觉得这与我的恶梦非常相似,起因都是身心遭受重创,不管是精神压力,还是疾病、酒精;结果都做了恶梦。只不过,小玲子的姑父没能将自己从梦中喊醒。

    如此算来,我已经侥幸逃过了无数次死神的收割。

    “如果能重头再活一次,我一定会……”,这是很多人的奢望。但事实上,我们有过无数次这样重头再来的机会,比如每一个黎明的醒来,比如每一个恶梦的逃脱。但我们就像只有七秒记忆的鱼,很快就会将死亡的恐惧和重生的誓言抛之脑后,照旧过着醉生梦死、放纵不堪的日子。以至于那些恐怖的恶梦反复出现,直到有一天像小玲子的姑父那样,再也无力醒来。

    这是人类的宿命?亦或是诸多平行宇宙的运行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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