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思想的国度里,一直执着地认为:真实的生活才能让人感动。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那天,我在朋友所住的小区里看到这样一幕,一位六旬左右的老妇人领着一位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捡破烂儿。从老妇人手中拿的一面破铁锣和一个捡破烂的铁钩子以及身旁的一辆简陋小车,也可以这样判断,她们是 边收边捡。
单单是一位老妇人捡破烂也无需凝聚我太多的目光。可就在这样一个严寒的冬天,领着如此小的孩子出来,一时让我费解。
这时小女孩高举着两张大的纸片,跑着,笑着,喊着:“奶奶,我又捡到纸片了。”老妇人回首笑着说:“乖孙女,你真能干。”女孩边笑边把两张纸片放进了那辆简陋的小推车里。可能是怕被风刮走,随手又拿起了车中的一块木方压在上面。一仰脸,那张被寒风吹得通红得脸上,分明写满了一脸的欣喜,挂满了一脸的童真,标满了一脸的成就。
我的心一下颤抖起来……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脚步停顿下来,眼神专注地盯着祖孙二人。老妇人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来。我怕再那样看显得没有礼貌,赶紧往前走了几步。
耳后响起了一串叠音,先是苍老,后是稚嫩,但都是同一句话:“收破烂啦,收破烂啦。”接着那面破铁锣“当、当、当”响了起来……
从朋友那儿回去,晚上躺在床上,我迟迟不能入睡。一老一少的身影,尤其是小女孩的那张笑脸,总是浮现在我的眼前。为什么心会颤抖呢?现在答案可以肯定了,那一定是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触动了我的神经,感动了我的心。
我漫无边际地猜测着。她们家的境况是明朗的:清贫,也许是穷困潦倒。或许是经历了太大的变故吧!
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龄,正是躺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年龄;正是被爷爷奶奶领着到公园玩耍,去商场买东西的年龄。而那老妇人正是值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的年龄。虽没有了生命的锋芒,但也在大可不必为生计挣扎的年龄段上。
可就是这样两个年龄段的人,在这样一个寒风呼啸,滴水成冰的北国冬日里为生计奔波着。但从她们的眉宇间,我却没有看到愁苦伤悲的痕迹。只有乐观,写在她们爽朗的笑声中。一定是经受得起生活苦难的考验了吧!
日子虽苦,生活虽累,还有笑在眉头,如此真实,如此明澈,怎能让人不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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