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白,沈复之字也。续览“闲情记趣”之章节,亦觉三白之可怜也,若与之朝暮相对,定增益不少生活志趣,虽刻板之人,亦变活泼矣。
三白幼时颇多好奇之心,喜于庭院中与虫蚁蚊蟾嬉戏,自得其乐,然其贪玩致使“蚯蚓哈卵”之为笑柄,盖为三白之永生难忘。
及三白年长,其癖好可谓雅致。剪枝养节,接花叠石,自有独到心法。余独思之,其为人品格亦隐于其中。三白钟爱兰之幽香韵致,杜鹃之色久,或则兰之高洁气质暗合三白之志意。剪栽花木,三白倡“歪斜取势”与今之育人思想相趋。育人者,本应顺势而为,遵其本性,于有害处修剪,于有益处擢发,扬长避短。倘若强其直出,不可茁壮长也。
至若园亭楼阁之布景,或小中见大,或大中见小,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或藏或漏,或深或浅,可窥三白深谙园林之学。深虑之,参悟人生之理:人生角色甚多,宜度己应时而变,因时、因人、因地而展相异姿态。
三白与芸娘生计贫寒,于贫屋寒室中自求生活之雅趣。取山石饰盆栽,搭花架缀屋檐,茑萝蔓延而下,犹如红色瀑布满石壁;静室香烟袅袅,案头瓶花不绝,颇有情趣。
闲暇之时,约上三五伴侣谈诗作画,伴以茶酒,实为快哉。竞赛联诗对句,可互相切磋亦可赚得酒资,乃为别趣。郊外菜花之游,对花热饮实乃芸娘之智谋,引得游人歆羡不已。
后世之人,阅此篇,有愤然辱骂三白“非良人哉”,盖因其整日醉与友人谈诗饮酒,芸娘“拔钗沽酒”“刺绣换酒资”,让人感其窝囊,不思进取。
诚然,三白做人之处有不足,余唯赏其穷困时仍以乐观之态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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