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我住在大学宿舍,宿舍里还是20年前我大学里的几个舍友。
有人请吃饭,很多人。饭桌上没有交谈。饭后却又在操场上谈天。操场不知怎么又变成了大街,有平地有沟渠。沟渠旁有棵法桐树。
忽然有人吆喝:有挖蒜的不?400块一亩。
我对舍友说:去挖蒜吧?我们怎么也能一人挣到200元。
几个人去挖蒜。不知怎么却爬上了那棵法桐树。树干上本该生叶的芽尖露出了胖胖的蠕动的蛆。
我赶紧从树上顺下来,到处乱拍乱打,生怕打晚了,蛆就钻进了肉里。我们几个从树上下来,看到大街上两车相撞,有人员伤亡,各种车辆响成一片,各种人飞奔而来。指挥的,瞧伤势的,看热闹的,人很多。
有一个人,左冲右突,指挥这个,疏导那个,使得秩序井然。我觉得敬业的人最帅气!为什么别人都听他的呢?可能是他的肩章是个领导。我不懂肩章的级别。或许,人们听他指挥,是出于对敬业的敬畏或者对职业的担当?
撞车场景切换过去,我站在了沟渠边。我是在散步吗?没有。我就呆呆的站着,或者思考或者没有。我喜欢的人在不远处的人群里,我独自站着。
火烧云来了。西边的天空火红一片。各种动物图形不断出现。虎啊,狼啊,啸啊嚎啊,嘴唇边的毛发都清晰可见。动物们你来了我走了,陆陆续续,生动而逼真。我拿起手机,不停地拍啊拍。
我望着西边的天空,倒退着拍各种图形,却退到了宿舍门口的小道上,身后站着我喜欢的人。
小道不是大学的小道,是我高一时住平房宿舍时的小道。我很想与身后的人说几句话,但找不到合适的话来搭讪。他没有说话,我却借着人群中的话题,说了句:你也没有说呀!
进入宿舍,宿舍却又成了我大学时的布置。床啊人啊谁住在哪个位置呀,一点都没变,是大学时的布置。可是我的被窝却睡了我的舍友,她的位置空着。我有没有赶她走,梦中没有结果。我的被窝很暖和,她的被窝看着就冷。我睡在了哪里呢?我不知道。
我很想和我喜欢的人聊聊天。可是聊什么呢?我是一个有夫之妇呀!闲聊聊什么?似乎一切话题都苍白无力,似乎一切情绪都是无病呻吟。
我忽然就醒了。是冻醒的还是被尿憋醒的?或者都有。我去了趟厕所,回来给蹬被子的大宝扯了扯被子,给大妮掖了掖被角。
脑子中还有梦的影子,眼前却是如此的真实:我的三个娃在我身边呼吸均匀,我的男人在隔壁房间呼呼大睡。我还想和谁聊聊天?
忽然就有些孤单。世界上可以让我撒娇的两个男人,在同一年死掉了。没有了祖父没有了父亲,我的心就空了,我没有资格诉委屈了。没有人在乎没有人在意。
随着结婚,我的朋友们一个个减少。随着生娃,我的朋友们几乎销声匿迹了。
角色不断变换,我们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男少女了。我们都长大了,我们都有掌控情绪的能力,我们都不会彼此联系只为好好聊聊天了。我们都不会聊天了。
我们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却从不打扰。偶尔的沟通,也只是就事论事,寥寥数语。我们都自以为很懂事,认为不去打搅别人是最大的自觉。
可是,我很想年少时的我,我很想和她们聊聊天,尽管我不知道要聊什么。我只是想静静地静静地和她们待在一起,待一会儿。待一会儿就可以了。
我不是个善于言谈的人。就像我和娃爸的相处。不发一语,相对无言,但我知道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心安,很踏实。
梦,是杂糅的,跳跃的,梦幻而又真实。我想掰开了揉碎了,是能解释解释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又到了挖蒜的季节,又到了考编的季节。小时候,不冲农药,大蒜挖晚了会生蛆,榆树上会有黑压压的毛毛虫。曾经在乎我的人,每逢节假日会发祝福给我,他结婚后,再也没有信息过来。我想聊聊天,翻看着通讯录,回忆着彼此的容颜,却不知道该把信息发给谁?我们都活在现实里。
不相欠不打扰,彼此都好好的活干干净净的活简简单单的活!
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