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依依不舍
餐桌上的生日蛋糕只切了三分之一,盘子里剩下半个酸酸的镶嵌着牙印的草莓。
钟诚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对妻子单良说:“对不起,宝贝,今天晚上我要出差一趟,你在家里早点休息,感冒药记得吃,多喝水,让病好的快快地。‘’
单良有些失落,丈夫今晚不能陪她,她试着最后一次的撒娇:“能不能不去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对我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天,就陪我一晚,好不好?”
钟诚看到她可爱的样子,不忍拒绝,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只有这一天,今晚出差完,我一整年都在家陪着你”。
“真的嘛?” 单良露出期待的眼神。
钟诚点点头:“真的!”
“好吧,带好伞,上帝必保守你的脚步”,妻子轻轻用嘴唇碰了下钟诚的脸颊,轻轻咳了几声。
钟诚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静悄悄的小镇,天空中灰暗的乌云似乎随时要坠落,
(二)犹豫不决
在火车的候车位,同伴南辉很开心看到钟诚提前到来,钟诚默默的点了一根烟,也给了南辉一根,烟雾围绕了两个人的周围,好像是为接下来的话渲染气氛。
钟诚:“我有点后悔,我在走向一个不归路,我对不起单良,对不起上帝”。
南辉:“这有啥的,放轻松,去过之后绝对不让你后悔,上帝是包容的”。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落下凡尘。
钟诚连续抽几根烟,突然说道: “兄弟,我想回家了,单良在等我!”
“来都来了,还回什么呀,这次聚会的机会多不容易,老实在着待着吧。”
外面雨越来越大,钟诚和南辉上了快车。
(三) 似曾相识
南辉已经津津有味的追起了电视剧,钟诚还是心神不定。他在车厢的连接处又拿出了打火机,心事重重的呼出一团气体,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放松。忽然听到另一节车厢里乘客从容的交谈。
听声音是两位庄重的老人。钟诚偷偷的将头探出,没错,他发誓他看到老牧师金历和传道人李木。
“如果要二选一,我宁愿放弃授圣职的特会,也不愿意错过今晚的聚会。听说有成员从很多的地方过来参加。”李木传道说,“还要几个漂亮的女人。”
“不错,值得期待。” 金历牧师说道,“我为这次聚会可是做了几个月的筹备。”
钟诚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上帝起初造的人真的是善良的吗?为什么人身上的邪恶越来越多?
回到坐位之前,他假装去卫生间走向另一个车厢的尽头,时间接近午夜,乘客处于闭着眼睛休息的状态,他惊奇的看了许多似曾相识的面庞,一位年长又精致的老人斜靠着窗边,“她不是镇小学里的音乐老师吗?她教小朋友唱着赞美诗,也教过我的!”
“后排的坐着的是镇子里开诊所的李医生吗?不太像,可旁边一定是李医生的助手呀,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来了不久就成了镇子上的八卦。
背对钟诚的乘客中,一位男士锃亮的发型引起他的好奇心,他轻微转头一撇,果真是镇子上的理发师。周围还有更多…快递小哥,拉面店的老板,五金店的大姐…
钟诚错愕不已,他抓起自己的头发,雨水不停的冲刷着车窗,模糊了视线,他不确定自己在哪里,他想念单良。
(四) 蠢蠢欲动
钟诚和南辉下了火车,来到一个郊外的大别墅,空地上在举行了篝火晚会,最中间的高台上,一位黑衣人热烈的欢迎着大家。
“很开心大家来到这次盛会,来认识我们真正的主人撒旦,他掌管着世界,掌管着电闪雷鸣,你的所有邪恶的小心思他都知道,他知道作为妻子的你,心里早已经背叛了无能的丈夫,他知道”作为丈夫的你已经和妻子的闺蜜度过无数的夜晚,他知道你碎尸后心灵没有归宿,他知道你藏了五十斤的黄金心神不宁,来吧!朋友们,来向撒旦敞开你的秘密,和你的周围共享你的生命,卸下伪善的面具,做你自己。”
篝火的火焰越来越高,几乎照亮了所有的面庞。
周围人端着酒杯移动起来,互相问好,招呼,他看到了镇子上的风尘女子和网红达人在热聊;也看到步履阑珊的流浪汉急切的把食物塞在嘴中。
服务人员在组织新的来宾排队准备洗礼,黑衣人在他们的额头处点一个红点,默认为撒旦的教徒。
这是一个邪恶的地方,钟诚有些好奇,又想要逃离,忽然,背后响起一阵熟悉的轻咳,他心里咯噔一下,猛然回头,一位女子的背影匆匆向后移动,钟诚快步追过去,可是人影还是消失在人群中。
“单良?你在哪里?” 他大声喊到,他回想到单良天使般的面庞,每天早上起来读经灵修,她热情,开朗,乐于帮助镇子里的人,他们曾经在上帝面前立下承诺,不管贫穷富有,都不会彼此抛弃。他不敢相信,单良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她背弃了她的信仰,背叛了她的丈夫。
“单良!你在哪里呀!你出来呀!” 聚会中的人们不由自主的回头看向他。钟诚突然发疯似的跑起来,几个大汉向他靠近,他眼前突然一黑。
(五)如梦初醒
钟诚睁开眼,他躺在镇子上的路口,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行李,什么都没有少。他有点饿,走到拉面店吃了早餐,老板热火朝天的招呼着客人。门口一排排小学生跟着镇上的音乐老师继续唱着轻快的赞美诗。钟诚默默的想,怎么像一场梦一样呢?
他走回家,妻子在仔细的收拾房间。
妻子上前想要与钟诚亲吻,他躲开了,忍不住问到:“你昨天睡的怎么样?”
单良说:“很好呀,我还做梦了,去逛了集市,人特别多,我买了好多东西都拎不回来了。”
钟诚没有听妻子说完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瘫坐在床上…
从此,钟诚性情大变,在半夜警醒,怒气的看着妻子;在邻居帮他开门的时候,狠狠的凝视对方;在赞美诗的歌声想起时,他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的生活没有了盼望,郁郁寡欢直到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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