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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为什么一眼就能识别出被感染的婴儿
此研究项目中,我们关注的主题是“护士如何判断早产儿是否感染了威胁生命的疾病”。拜斯克兰德尔是笔者的同事,她从国家健康学院申请到了基金,主要研究护士的决策和专业知识。她多方协调,最后选择了一家大型医院的新生儿重症护理组的护工进行合作。这些护士的工作职责是照顾早产儿或者罹患其他疾病的新生婴儿。
拜斯发现,护士需要做出的最艰难决定,就是判断婴儿是否感染了脓毒--换句话说,是否被感染。这些婴儿仅仅重达几英镑--有一些更属于所谓的“微型婴儿”,尚不足两磅重。如此年幼的婴儿在受到感染之后,症状会蔓延至全身,在抗生素发挥效用之前,婴儿即将死去,因此尽快识别出感染症状是至关重要的事情。
不知新生儿重症护理组的护士们采取何种方式,她们确实很容易就做到了这一点。仅仅看一眼小婴儿,甚至是微型婴儿,就可以告诉医生什么时候应该注射抗生素。有时候医院会据此给婴儿做测试,结果显示是阴性的。不过医生还是会给婴儿注射抗生素。一般而言,在测试次日,结果就将变成“阳性”。
这种决策技能恰恰是我们最为感兴趣的对象,刚开始,拜斯询问了护士们如何能够做出这些决策。大家告诉她这是直觉,或者说是累计的经验。
这就是答案。护士们没有什么好说的。她们只需要看一眼婴儿就能知道答案,就是这样。
这一点更加能够勾起学者们的研究兴趣:人们显然已经掌握了无法言明的专业知识。拜斯使用了我们在消防指挥官研究所中所采取的办法。
她不会提出那些大而广泛的问题,如“你是如何做出这个决策的”。相反她重点关注那些护士运用决策技能所处理的棘手案例。
她一个接一个的单独采访护士,让她们说出自己注意到新生儿受到感染的具体案例。
护士们能够回忆起相关事例,而且全部都能记起当时吸引到她们留意的细节包括哪些。
当然引发注意的线索各有不同,而且每位护士所回忆出的事例个数也有限。
拜斯据此总结了一份“感染症状和婴儿行为模式清单”,并且得到了新生儿疾病专家的认可。
列表中的某些因素与医学文献的内容一致,但基本上有百分之五十的线索都是新发现的,某些感染症状甚至还跟成年人的相应症状完全相反。譬如,受到感染的成人往往急躁易怒;相反,新生儿被感染后反而变得更加温和。
如果一个微型婴儿之前每次量体重总要哭闹,某一天却没有哭闹,那么对于有经验的护士来说,这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此外,护士们不会根据单一线索就做出判断。
她们通常会关注到一系列的线索,这些线索单独看起来都较为微弱,但是组合起来,则说明婴儿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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