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卖花

今天一整天都很充实，下午去上瑜伽课，晚上又去跳舞，慢慢恢复运动让我感受到身体在复苏，不知有没有可能恢复到最柔韧的状态，不过总感觉明天会比今天更好一点点。

我依然失眠，很困惑，为什么运动量不小，大脑还不当机。

舞蹈课后没有早早回家，懒得起身便坐在教室跟一群年轻的女孩子们聊天，其实主要是听她们在聊她们自己的事，感情工作生活星座，我不是一个很合群的人，看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相处，不过真的蛮开心在一个很狭小的时间里有一个小小的群体，谁也不认识谁，却在吐露心事。天南地北，除了我，都是独立的女孩子。

回来的路上，碰见几乎每天都能看见的卖花大爷，挑着担子，前后筐里都是买回家开不了多久的鲜花，我们小区的阿姨们都说，这大爷的花八成喷了什么药，很快就枯萎，还是不要买比较好。

我家附近这样路边卖花的人很多，有时候走一个地下通道就能遇见三四个，但我很喜欢跟他买花，也只跟他买过花。他叫卖的声音很短促，只有两个字“卖花”，那声音是夹着嗓子发出来的，也可能是好多年抽烟导致的，总有些许的奇怪，但这个非常短促的两个字从他嘴里发出来就显得有趣。很难形容，就像他的头发，难以言表，一言难尽。

每天人来人往，他见的人应该很多，我感觉他应该是认识我，也应该认识很多跟他买过花的男人女人，当然也许并不认识。不过每次有人停下来交易的时候，他神色中都有一种“年轻人，今天表现不错，来买花了”的表情，你匆匆路过没有停下来却听了他的叫卖时总觉得他言外之意是“年轻人，今天不来买花，不乖不乖”…

跟他买花，最好有现金，因为只有现金能被他自己揣进兜里，如果用微信或者支付宝，就跑到了他老婆兜里，这简直糟糕透了，他老婆管钱很严。我总没有现金，真要买花的时候要么跟他一顿道歉，要么找路过的人换一下现金，快递小哥，外卖小哥，什么人都行，拿到现金这大爷会眉开眼笑，估计偷摸买烟的钱是这么攒下来的，我也不知道助他买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今晚他没空冲我喊“卖花”，兴致勃勃地对着一位外国姑娘举手大声说“Hello！你好！”，然后风风火火地冲进另一片夜色中去。幸好没看见我，我今晚没带现金，而我家花瓶空了，需要几朵开不了几天的花。

【随笔】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