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不知不觉的挤上枝头,吹落下一树的孤寂,巷口的猫警惕的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我拉着行李,向一座老房子走去,门咯吱一下被我打开,一阵阵花香扑来,我的思绪也随它飘向远方。
“你看这种菊花好好看,我好喜欢啊!”
“哈哈哈,你说什么,你喜欢菊花?你是逗我玩的吧,哈哈哈”说完,我忍不住笑起来。
清清蹙起眉,转身就走了,我不明所以,赶紧追了上去。
“怎么了?清清”我拉住她的手,她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
“当年被拐走时,我记得我家院子里也是有这种花香的……”她将头低了下来,然后将几朵野菊花摘了下来,抱在怀里嗅了嗅。
“姑娘,你是?”耳边的声音想起,我的回忆就此打住,我看着眼前喊我的老人,佝偻着背,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心中不禁苦涩起来。
“大爷,我是清清的朋友,之前打电话给你的那个”我咬着嘴唇,憋着眼泪,不让它掉下来。
“清清,清清,清清回来了”突然一个穿的邋里邋遢的女人揪住我的衣服,一个劲的叫着我清清。我被吓了一跳,女人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仿佛看见了清清。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妈妈好想你,呜呜……”老人试图将女人拉开,但是没有成功。
“玉梅,那不是清清,你看错了”老人轻声哄着女人。
“她就是清清,是我的女儿,嘻嘻,清清,我的清清终于回来了,我又有女儿了”我止不住眼泪,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不容易才将女人哄走,老人抽了一口黄烟,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自从清清走丢了,她妈妈的精神就变得不好起来,家里没钱……给她妈妈治病,病情一拖再拖……变得越来越严重,看见人进来,就以为是清清……”老人眼神混浊,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到。
“这些年,我们四处奔波寻找清清,可清清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我只能将她妈妈带回来……”
清清,你听到了吗?你妈妈不是不要你,相反,妈妈很爱很爱你,你不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
“大爷……”我不知道怎么去开口,怎么去和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开口,说他深爱的外孙女已不再这个世界了。
“今天,你找我是有清清的消息了是吗?她怎么没有回来?”老人满怀期待的看着我。
“清清,她不会回来了……”我将头低了下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是骗我的,清清会回来的,她没,你是谁啊,给我出去。我手上不就是清清吗?”不知道什么时候刚还在睡梦中的女人醒了过来,听到我说的话,紧紧抱着手上的娃娃,疯了一样朝我大喊着。
“玉梅,你带着清清到外面去玩,好不好?等一下,我买糖给清清吃。”
听了老人的话,女人抱着娃娃,一边朝着门外,一边自言自语道“买糖,清清听到了吗?姥爷要买糖给清清宝贝,清清,我的宝贝,哦,什么,你要睡觉,嘻嘻,走,我们去睡觉。”
看着女人走后,老人双腿不禁颤抖起来。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孩子?”老人用手挠挠自己的头,眼里一片迷茫,看着我一动不动。
“爷爷,清清出车祸,失血过多导致身亡……”我哽咽的说不出下面的话,老人听到清清出车祸,一生要强的老人此时哭的像个孩子。
风变得小了,清清,是你来了吗?那天若不是我拉你去逛街,你不会遇到过马路的小女孩,也不会去救她,然后我们还是一起像从前一样欢喜的去上学。
“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不任性了,我不欺负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清清”回答我的是风声罢了。
“清清,一直想有个家,有爸爸妈妈陪着她,我也是翻山越岭而来,只是带她回家……”
老人哭的不能自已,“初见才有我小腿那么高,一别经年,竟然是这种方式相见,清清,我的小宝贝,你终于……回来了”花香飘散,弥漫在破旧不堪的院子里。
愿你出走半生,多回家看看,记得想我,清清,我的宝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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