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时节,流传着一句话:“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小孩盼过年这句话用在小孩子身上,简直是天衣无缝。因为过年了,为孩子们带来喜庆是难以言喻的。
那时候新中国刚刚成立没有多久,祖国在饱受战乱之后,几乎是一穷二白。整个中华大地,靠的是白手起家,在艰难的岁月里,过的是衣纱烂陋,食不果腹的日子。可想而知过年对于儿时的我们,无疑是无与伦比的快乐事情。因为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还有鞭炮放。尤其是放鞭炮,那真是妙不可言。
孩子们捡鞭炮,那个滋味呀,在物质贫贫匮的年代,简直是捡到奢侈品。过年的放鞭炮叫做“开财门”,意思是迎财神。一般在大年初一的凌晨以后开始算起,家家户户放鞭炮声,或早或迟,噼里啪啦此起彼伏。那种声音对于我们是那么的诱惑,那么的充满情调。那种热闹场面简直是赏心悦目,为枯燥乏味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希望,无限的乐趣。如果亲身体验放鞭炮,那种乐趣更加无法形容。于是我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合计着大清早去拣鞭炮。那时候的鞭炮有一百响的一千响的,有电光炮,有“鸡婆带崽”的,五花八门。我们大多数喜欢那个“鸡婆带崽”的那种,那个大一点的鞭炮夹带小的,甭提多带劲。尤其是放那个大的,砰的一声,在硫磺的味道里,仿佛是一种享受。
拣鞭炮是需要策略性的,那就是等到大人们一转身,就冲上去,把鞭炮踩熄火,再急忙捡起来。因为后面还有小伙伴们,虎视眈眈的跟着。有一次我捡起一个大的,放在口袋里,谁知那个鞭炮没有熄火,在我的口袋里砰的爆炸了,把我的新衣服炸了一个小洞,害得我哇哇的哭。有时候放在手里就爆炸了,那种疼痛感难受极了。
放鞭炮是一种惬意的消遣,给幼小的心灵打来了精神上的慰藉。放鞭炮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或点火丢入半空,或投入水里,或炸泥巴,或把没有引信的鞭炮聚集一起,折断两半再点火发出嗤嗤声响。有一次把大鞭炮插在牛屎堆,然后让它爆炸。结果炸得大家伙满身都是牛屎。这丝毫没有影响大家,对放鞭炮的情有独钟,依然乐此不疲。
穿新衣服的感觉不啻是喜气洋洋,抑或是一种飘飘欲仙的滋味。平时补丁重叠着补丁,此时改头换面,乍一看就脱胎换骨,直到显摆得得意忘形。如果再戴上一个镶着五角星的八路军帽子,那简直是帅呆了。那时风靡一时非的确凉的确卡莫属。如果有一件毛笔基的衣服,那会让人羡慕得垂涎三尺,嘚瑟得如富豪公子。
吃上肉,鱼,豆腐,鸡鸭或者花生,瓜子,红薯皮,才显得过年有滋有味。那么七毛五分钱一斤肉,是需要拿着粮票排队才能买到的。不过那时候的肉确实好吃,因为是吃潲喂养大的,既没有瘦肉精,也没有饲料添加剂,原汁原味正宗又地道的家乡口味。鸡鸭鱼也是如此。如果有幸吃上牛肉,喝上自家酿造的酒,那种味道不亚于山珍海味。
跳绳子踢毽子,打陀螺,看花鼓戏,是孩子们过年时候最佳节目。如果能够看上皮影戏,听那老掉牙的几部说书似的唱腔。例如《封神演义》《三国演义》《水浒》《薛仁贵征东》等等。在似懂非懂中正襟危坐,或大笑,或叹息,或痛心疾首,或扬眉吐气。喜怒哀乐之情溢于言表。
拜年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拜年有五毛钱的红包。还有去亲戚家有好东西吃。虽然不会象大人们一样,拱手作揖恭喜发财。但也会偶然说出一些吉利一类的话题,以表示锻炼一下口才。屁颠屁颠跟在大人们后面,一个劲的往亲戚家里赶。有时还收入颇丰地,接下大人们递过来的烟。放在早已准备好烟盒里,把参差不齐的烟统一放在里面,以备到时候在同伴面前炫耀。
童年的过年氛围不胜枚举,也许在如今物欲横流的社会中,过年的方式日新月异。但是真正值得回味的是曾经的童真。还有那值得回味往事。斗转星移时过境迁,那一幕幕童年趣事,在新时代的发展下慢慢地消失在淡忘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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