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林故事新编 3 要有自信

儒林故事新编 3

要有自信

山东学道范进，收到国子监司业周进的私信：“荐江南晚生王留歌，在兖州府科考。果有一线之明，范学道酌情拔了他，了我一份人情。”他当即想，老师托我事情，还能不照应？

开考之时，范进进场巡视，他重点要观察两个人。一个是梅玖，上次科考得了四等，看在周司业的面子上，免了责打。这次又来了，如果还进不了前三等，定责不饶。所观察的另一人，就是周司业嘱托的王留歌。进场方得知他本是戏行中人，扮过旦角，长相标致，身段袅娜。门斗报告，这戏子进场时，引起众考生一时骚动。

到了发榜那天，辕门前，考生都到齐了。梅玖和王留歌也到了辕门前。等候之时，梅玖难免高谈阔论。待到出榜，梅玖又考了四等，终被范进戒尺责打一顿。王留歌见状心中害怕。待到传他进去，听见判的是第三等。他见到范进，直接坦白道：“学道大人，我本来是不愿来的，怎奈姊丈杜慎卿今年身体欠佳，无心进场。又难却一桩很大的人情，便荐举我替他应景。姊丈往年已备下中了的银子，令我也使唤一些。我本戏行之人，常念戏文。写文章怕不合规矩。我看所有考生中，我是最不懂学卷的讲究的。再往上考，也会名落孙山。现今只想早点打道回府，待下一科由姊丈自己来应。再无干系。”

范进笑容可掬道：“贤契为何如此没有自信？我阅过你的卷子，虽多些艳俗之辞，也无妨，幕客中人自有办法。定不辜负你此番劳顿之苦。”

王留歌走出来，遇着梅玖还站在辕门外。忍不住问道：“梅先生，我见你言谈举止不俗，因何学道大人，要动用戒尺责罚，赶将出来？”梅玖怒道：“戏子，你休问我，我且问你！刚才一群幕客说你考卷上写的都是《南西厢记》的淫词艳语，竟然得范学道的褒奖。可有其事？”王留歌道：“我只写了‘碧云天——长亭饯别’。”梅玖道：“你承认就行，我这就进京，把你告到国子监周司业那里去！”说罢转身就走，回了下处。

王留歌惊骇，忙再入辕门，求见学道。范进听闻梅玖要上告，亦有些害怕。待听到王留歌说出，梅玖是要告到周司业那儿，范进脸上马上恢复了笑意，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讨好道：“贤契，你要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