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龚常平从喉咙里挤出来一个字儿。
“最近忙啊，出门了，晚上刚到无锡，准备睡了。”龚常平翻了一个身，索性把电话放到了耳朵上，有些不耐烦的说，“没准儿啊！嗯嗯，行，有时间就过去，还有事儿吗？”
“嗯，回见！”龚常平把电话直接扔到了脚底下，拽过来被子直接蒙在了身上。
与此同时，在海滨市的李山也刚挂断了电话，和龚常平的有气无力只想睡觉不同，李山则依然是在骂骂咧咧的嘟囔
“投诉，投诉有什么用，投诉能让客服过来擦车还是让那醉鬼回来擦车？”
“行了，又没给你吐车里，我看这不就是乘客下车一过风儿，酒劲儿上来了，没站稳吐你车门上了吗？再说人家那三个人不是还多给你钱了吗？”
旁边一个上点年纪的司机一边说着，一边用矿泉水瓶向副驾驶的车门上帮忙浇着水清洗呕吐的秽物。
“给那俩钱儿够干嘛的？谁说站外面吐的，这孙子非坐在前面，那俩怎么劝都不行，在快速路上他把汽车玻璃降下来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好，赶紧先把车门从里面锁了。”
李山从后备箱又拿出一瓶水继续清洗车门，接着说，“他两手扒着车门把头探出去就开始吐，越吐头越靠外，我想把玻璃升起来，又怕夹他脖子，我只能一边踩着刹车，一边用手拽他衣服，想把他拉回来，没想到他蛮劲儿还挺大，后来脚都上了车座子了。我才慢慢把车停下来。”
“那是够悬的了，还不能使劲儿踩刹车，要不锁车门还真容易把他给甩出去！这哥们儿不要命了！”旁边的司机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递给李山说，“没事儿喝这些酒干嘛呢？”
李山点着烟，吸了一口说：“那三人就一个还算清醒，说是这哥们儿女朋友过生日，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女朋友来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这才把他俩喊去的，三人唠唠叨叨一直喝到现在，上车还说换地方接着喝呢。”
“多大岁数？”
“我看也就20多岁，可能是这附近的大学生，这不后座儿还蛋糕呢？”李山说着往放后座上的盒子瞟了一眼。
“年轻人啊，家大人让你们学习来的，还是搞对象来的？现在天天研究搞对象，男的女的都那样，换来换去的，等到毕了业了，工作了该结婚了又搞不上对象了，还得家大人操心，我们家那个就这样，没法弄！唉，你说养活这个这些个玩意儿干嘛？”帮忙的老司机发着牢骚说，“你们那孩子多大了？”
“还不到一周岁呢，男孩，我这结婚晚，这不出来挣命来了吗？老哥您这快熬出头来了，等孩子一结婚就好了。”
“好什么好，我们那是个姑娘，20多了更操心，也不知道天天忙乎什么？总不着家！”老司机说着，扔掉了烟头说，“走了啊，兄弟！再跑两单够奖励了回家！”
李山喝了一口瓶子里的水，然后把烟放在嘴上叼着说：“谢谢老哥啊！我这回家了。”
“你跑够单数，有奖励了？”老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脑袋问道。
“没有啊，这还一车酒味儿了，谁坐啊，回来再让人投诉。”李山钻进了车里说。
“嗨，兄弟，是刚干还是气糊涂了啊？这个点儿了去金江路啊，该出活儿了，怎么也转悠几单！”老司机说。
李山一晃脑袋，也钻进汽车，把左手伸出车窗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对，金江路！”驾车离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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