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汉阙俊秀飘逸
青青水田,虫鸣声声,巴蜀高低不平的地势造就了旱田水田无缝连接,渠县土溪汉阙路,一群白鸭呷呷奔走,叫醒了田野散落的屋舍。
宽阔大路远观,青葱田野间一座围城,露出了两个遮棚,里面就是此行目的,屹立千年的汉阙沈府阙所在。
渠县是中国汉阙之乡,全国保存汉代石阙30余处,渠县即有6处7座,数量居全国之首,为保存汉阙最多、数量最集中、保存状况最良好,而且密集集中在土溪览阙路。
生活在渠县,我先后多次到汉阙看阙,这次陪同从重庆来、亦师亦友同单位系统的英英姐姐参观。英英姐从18年起,和渠县文化届朋友们通过网群写文互聊,大都神交己久,这次特别受书画院田院长邀请,来渠小住,见到渠县部分文朋诗友,欢颜不己。田院长特别安排文渔和我陪同,参观她最想看到的汉阙及三汇。
早上8点半左右出发,车行1个小时,远远看见大气磅礴的博物馆,方形大柱,中间横书精美的篆书字体“中国汉阙文化博物馆”,后接仿汉阙设计大楼,厚重现代,阶前广场,精雕神兽朱雀,深浮地面,栩栩如生。
进入馆内,青黑地面,肃穆庄重,宽阔整洁的大厅,汉阙相关内容图画古拙,神形兼备,文字明了,远古神秘的气氛自然营绕。馆内分上下二层,中央饰有弧形柱体,疏密有度,我们依次观看,了解其分布、名称、由来。
幸运的是,当我们品味一圈后,迎来了外地旅行团,我们重回大厅听取讲解,更生动直观地看到阙的前世今生。
博物馆建于2015年,收集当时全国留存下来的30余处汉阙的文字、图片、数字影像设备等全部信息的数据化。详细直观。
据讲解,古代阙的雏形形成年代是新石器时代,是屋前防御外敌、野兽袭击所建,最初都是木头制作,随着时代演变,使用夯土、砖和石头材质。初由国家为城阙、宫阙使用,后成为人们身位地位的象征。阙原名石阙,汉代由于济基础发达,受道教影响,有钱人盛形厚葬,汉代留存量多,后称汉阙。
精品汉阙电影环绕大屏影像,把人带入远古时代,阙分五种,城阙、宫阙、墓阙、庙阙、宅地阙。阙身记录汉代社会、人文、平民及达官贵人的生活、服饰、追求等。城阙崔巍庄严,置身之下,拱手作别,“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豪迈旷达,直撼内心。巍峨的皇宫,高耸的宫阙,夕阳残照,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如今,历史长河淹没了曾经的辉煌,“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己成尘”。
阙身多刻有汉代人乐观精神,死后幻化仙人羽人,身有羽毛,有一双翅膀、头上有双耳,渠县沈府君阙还刻有对掌管长生不死之药的西王母像,随从有玉兔、蟾蜍、九尾狐等。
仙界还有世间难寻的奇禽怪兽,它们或自由驰骋,或嬉戏打闹,灵芝仙草因与长生不老息息相关,也被刻入阙中,在渠县蒲家湾无铭阙,雕有芝草仙草。
对忠孝的宣扬,也写入汉阙,渠县沈府君阙刻有董永待父,董永幼时丧母,侍父极孝,耕田时用车把父亲推到田头父亲去世后,做佣工三年以抵葬父之资。玉帝被董永孝心感动,便派遗织女下凡帮助他。石刻图画生动,故事感人。原始古代,沉重的石料,精美的雕刻,汉阙的耸立,又是多少平民百姓巧手工匠付出的血汗和智慧。
不足十分钟的影像,汉阙图雕美轮美焕,庄严精美,以及过程的艰辛,通过阙体雕像表现了汉代人民生活的真实写照,是一次盛大的艺术享受。
世上现存大部分是墓阙,渠县留存汉阙多、密,具有全国独一无二的完整度、雕刻价值、历史价值、艺术价值。观赏中,现代科技加入,立柱上,只需按动按钮,阙的形像立即全方位活动起来。
离开博物馆,驱车行驶在两旁青翠田园风光,拜望历经千年风雨沧桑、唯一双阙幸存者沈府君阙,青田绿树,白鸭嬉水,整齐的庄稼像一行行诗,呷呷鸭鸣,鸟儿啾啾,常住城市的英英姐,喜欢得赞不绝口。
不足百步,便进入被围墙保护的汉阙了,幸运的是,大门开着,里面有人员在阙前测量。东西两阙相距21.62米,阙高4.84米,两阙周围各自又加上一圈护栏,几年前,东西汉阙只有外围围墙,两阙无顶棚;再后来,两阙顶上支撑起遮棚,现在,汉阙周围也建起围栏,平时锁住,游客不准进入。汉阙保护在加强。
东西阙都由台基、阙身、楼部和屋顶4部分组成,走近汉阙,每次都有莫名的肃穆感。西阙有白虎浮雕,上面雕饰玉环绶带垂挂,下面白虎紧咬绶带,虎身弯曲,四足向上用力,尾长而抵地,形成奋力跃起之势,西阙铭文“汉新丰令交阯都尉沈府君神道”。我举起相机,里面工作人员立即阻止我们,这里不准拍照,不准进入。确有需要,必须到相关部门登记说明,又是一种严格的人文保护措施。当我们说明情况,他们也非常友善,原来他们也是在做阙的最新相关数据收集。
东阙有青龙浮雕,上面同样饰有玉环绶带垂挂,青龙利吻紧咬玉环下绶带,前爪紧握口余绶带,后爪张开用力,挣扎上仰,奋欲腾飞。右阙铭文为“汉新丰令交趾都尉沈府君神道”。两阙都饰有朱雀,但朱雀形态不一,西阙显雍荣,展翅,双脚立地,尾羽上扬,从容优雅;东阙体型精干,昂首阔步,高迈前爪,怡然自傲,有种目无旁人的自得。
董永侍父顶层依稀可见。车轮依然明显。
渠县现存冯焕阙、沈府君阙、蒲家湾无铭阙、赵空村西无铭阙、赵家村东无铭阙、王家坪无铭阙。由于时间紧张,我们只能参观这一处,匆忙难舍之际,东阙铭文中“沈”字最后一笔的飘逸美感,令我过目难忘,久久刻存心里。
依依惜别厚重又俊秀的汉阙,他看过汉唐:经济发展,政治稳定,宋元农牧文化逐渐融合,城市商业繁荣。经历明清社会经济持续发展,统一多民族国家不断巩固,见证新中国的不断崛起,人民脱贫奔康。依旧立天地,经千年雨雪风霜,起落悲喜。
二千年来朝代更迭,城市中心的迁移与发展,歌舞声平与荒草凄凄,繁华与荒芜在他身边如潮水般来了又去,却不带给人丝毫苦痛沧桑,见之依然高贵俊逸,激荡人心怀。
我见阙君多俊秀,料阙君见我应如是。当懂得了慈悲,包容着过往,便会明了,神往汉阙己久的外籍专家学者,见之痛哭之感怀。
雍荣华贵得让人膜拜,超凡世外不容人有丝毫亵渎。听,她在讲述更多远古的历史和故事。
2020.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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