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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身影就这样拉着对方的手,站在海边,在笑声中摇晃。”……书阅至末尾,才发觉自己就这么静静坐了许久,嘴角也随着哈罗德与莫琳微微上翘。太好了,这一切,真好。随着安谧的乐音,在这个静静的夜晚,仿佛目送老朋友般,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海边……此刻,我的内心从未如此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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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书,鹅黄绿的嫩草地色封面正中那双鞋带散开的帆船鞋已不似初见时那般陌生,它们陪伴了我们整个旅程,承载了一段故事,一种信仰。他们属于哈罗德,那个内心柔软、细腻、敏感而又温柔、善良、低调的人。从金斯布里奇到贝里克,漫漫长路,还记得最初迈开那第一步是为了什么吗?
一个与往常无异的早晨,一封来自奎妮的告别信打破了平静——像落入寂静湖水中的一粒种子,在哈罗德心中泛起点点涟漪,一圈大过一圈,伴随着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为什么生活开始一成不变?这么多年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是谁?……想起这个即将离世并曾经帮助过他的女人,哈罗德陷入沉思。可能起初只是为了平缓情绪让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哈罗德走远了一些;随着遇到的一些人和事,他渐渐在心中形成了一个信仰——一直走,奎妮会等他,奇迹会发生。而后,哈罗德的“朝圣之旅”就此展开。
哈罗德的这一趟旅程其实是同时在走三条路:现实之路、回忆之路以及心灵之路。
从哈罗德收到老友奎妮那封信开始,他便自回忆之路开始启程了。想想过去的那些时光碎片,让人开心、羞愧、内疚、欣慰……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复杂感触……
回忆的闸门一旦拉开,便如涓涓细流潺潺涌动最终汇集成滚滚江海,汹涌澎湃的震击着每一位拥有者。这激荡太过猛烈以致哈罗德在现实中走了很久都未自知,回望时才发觉已经走了那么远。有时候,回忆也需要换一个地方,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既安静又可以沉下心思的地方。
我们也是一样,曾经为了不辜负生活,绞尽脑汁谨慎的做着各种抉择,仿佛站在满是迷雾的岔路口,张望着思忖着,考量着所有条件,只怕这一步踏下去就再也无法返回来路,而多少人终究还是归于自己所厌恶的平淡……
生活中有很多选择,但选择太多反而会让人不知所措徘徊不前,所以,是时候让内心回归自然了。哈罗德就是这么做的。他自己都想不到,当他走出小镇、城市,来到荒野,走进自然,夜晚望着茫茫星河体会到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太珍贵了,那是久违的独属于自己的自由和淡然……
相比回忆和心灵之路,现实的道路该是最好走的,只需把一只脚迈到另一只脚前,循环往复,而羁绊双脚的往往是回忆与心灵。从金斯布里奇到贝里克,87天、627公里的那些人、事、物,表面上看似再平凡不过的生活,实际上却藏着这么多黑暗与磨难。原来生活可以离平淡无奇很遥远,同时又可以一瞬间不复从前。
我常在想旅行的意义,赏美景、尝美食、增长谈资……?
至少,在旅途中,是要把心灵带上的,有时也捎上回忆。我们在旅途中畅所欲言,同时倾听;在旅途中弥补缺失,同时接受他人的不可思议;在旅途中释放,同时吸收。自己,既超然物外,又是世界的一部分;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又不过是个匆匆过客……
保持真我,因为我们本身就是孤身一人。即使有时很难,有时很痛苦,有时需要超出常人的坚持……这,就是旅行的一种意义吧。
当哈罗德身心都在路上之时,莫琳也终于带着回忆踏上了这次心灵之旅。那些新的改变和尝试,虽然不像她自以为年老者常有的作风,但平凡人也可以尝试不平凡的事,哈罗德做的那些事也一样,没法用逻辑解释。而结果就是,冷漠渐渐融化,他们彼此都找回真我去重新看待生活。
人潮散去,修饰尽褪,当“朝圣”终于到达终点,没有排队等候的人群,也没有胜利的背景音,只有雪白的床单和病号服,旅途中一件件的纪念品,奎妮,哈罗德,还有最后那滴晶莹的泪。一切,都值得。
何时,我们也会去做一件毫无逻辑可言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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