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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枝头当王妃(二)初见

爬上枝头当王妃(二)初见

作者: 针尖和麦芒 | 来源:发表于2018-09-25 13:02 被阅读11次

    # 第二章  初见

    大宁阴历六月十八

    我忽从梦中惊醒,才发觉自己竟置身于一片山林中。四周参天的古树葱郁相连,山势起伏不见尽头,大小灌木相依而生,周边散落着几小丛蘑菇。拍翅声起,伴着一声长啸,老林显得越发地静谧。

    我心下一惊,随即又一松,不管劫财还是劫色,好歹命还在。事实证明我想多了,该在的都在。我有些苦恼,细细想了下也不觉有人需将我扔进这深山老林来泄愤。自怨自艾毫无作用,只能想法子出去。

    手机没信号,已是下午四点,林中想必会暗得比外面早。我暗暗稳了稳发慌的心神,拨开朝山一侧的树枝走了过去。磕磕绊绊半个小时后,走了百米不到,树丛里的动静让我时刻处于紧绷之中,我咬着唇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埋头继续往前走。

    忽地雷声炸起,惊了一跳的我刚好看到一道闪电划破黑沉的天空,大雨要来了。我憋了许久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委屈和害怕一瞬间涌上心头。雷声一声紧似一声,我边落泪边加紧步伐,终于赶在雨落前找到了可容身的小山洞。

    洞里很久前似乎有人呆过,草木燃烧的痕迹还依稀可辨。洞中虽有些潮湿,却收拾的很是齐整舒适,许是猎人上山的落脚之地。角落里搁置着个铁锅,上面蒙着层厚厚的灰。我感觉又回到了人类社会,一直恐慌的心安定了不少。

    为防林中野兽,我趁着光亮在附近捡了些树枝堆在洞口。堪堪遮住洞口,大雨便急遽而下,挟着草木香的清润湿气瞬时灌了进来。我打了个寒战,披着外套对着洞口发呆。

    一只小松鼠仓皇从树枝间钻入,在洞口处警惕地看着我。它那蓬松的毛发被雨水湿作了一团,比只落汤鸡还要狼狈。我冲它招了招手,它依旧瞪着我。我突起逗弄的心思就歇了,恹恹地靠在石壁上。

    过了不知多久,雨势渐小,洞外突地传来嘭地一声。松鼠吓了一跳,窜起来藏在了行李箱后面。我双手握着铁锅,小心移到洞口向外看去。林里光线越发暗淡了,只能隐隐辨出有个人躺在离洞三四米处的地方。我犹豫了下,终究没出去。

    我从零食袋里掏出把松子,剥了些扔给仍有些不安的松鼠,也不管它吃不吃。许是饿极了,而松子刚好又投了它的胃口,它小心将松子扒拉到身前吃了起来。过会儿后,小家伙竟大胆地跳到我的膝盖上,许是察觉了我的善意。我帮它擦干毛发,又给它剥了些松子,它也任由我时不时摸下它的大尾巴。或许这也是个孤儿,我们彼此陪伴打发时间倒也不错。只是……我又担忧地往外看了眼,那人不知如何了。

    雨停时,林里已经黑透。我终是鼓起勇气,将睡熟的松鼠放在衣服上,顺着手机的光亮出了山洞。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我忍住胃里的翻涌向着那人的方向走去。走到近处,我紧了又紧手里的铁锅,才探头看了看。这一看,我几乎尖叫出声,饶是我心里有准备也吓得心神俱裂。

    那人面朝天躺在水洼里,脸色在暗黑的夜色中显得越发的苍白,衣服也几不蔽体,长长的发丝在被血染红的水中散开,像张巨大的网拉扯着他,这样妖冶血腥的场面像极了恐怖片中的场景。

    我平复了许久才弯着腰颤抖地探了下那人的鼻息,还活着,我暗暗松了口气。

    原想着该是个女人,可那高大的体型和青色的胡茬分明昭示着这是个男人。我悚然一惊,他身上所穿分明不是现代装束,而是古装戏里的锦袍,腰间尚有一枚玉佩滑落在身侧。我跌倒在地,我这是在做梦么,可梦怎会如此真实?手下一阵刺痛,竟是碎裂的玉冠,想来也是他的。

    我尚未从震惊中清醒,一只带血的手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我惊呼出声,却及时收住口。蠢笨如我,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嗜血的双眸紧紧盯着我,紧抿的唇显示他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你是谁?”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我……我是沈凝夏。你别怕,我没想伤害你的。“也不知语言通不通,我哆哆嗦嗦地说着。

    不知是力竭还是听懂我的话,他抬起的头颓然落了下去,砸的水花四散。纵是这样,他握着我手腕的手却不曾松开。

    我只得轻拍了拍他的手,学着电视上的语气说道:“你且宽心,我并无害你之意。你我萍水相逢,我尽力救你,能活与否就全靠天意。日后各归各处,再无瓜葛。”这一番话说得我甚是费尽心力。我撇了眼他身上众横交错的伤口,继续道,“你若愿意就松手,我好将你移入洞中去。”这么一说,颇有些蜘蛛精拖唐僧入洞的感觉。可惜我没有蜘蛛精的妖力,一下就能给他卷入洞中去,只得另想他法。

    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收拾妥当,安置在我铺好的临时床铺上。我靠着石壁休息,脑子里乱得很。如若真的到了异世,我该如何活下去。在现代平等世界尚且活得那么艰辛,如何应付这步步惊心的古人社会。我叹了口气,安慰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活这人,或许这个救命之恩能用得上。只是受了这么重的伤,又在雨水里泡了不短时间,也不知能否活下来。

    外面雨势又起,雨水顺着石壁在洞口出形成了水帘。窝在衣服里睡得香甜的松鼠,听到雨声睁眼望了望外面,歪头又睡了过去,我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那人还在沉睡中,伤口狰狞恐怖,特别是左胸至下腹的那道伤口皮肉外翻,被雨水泡的发白,好在洒了他身上带的金疮药后不再渗血了。我倒出胶囊里的消炎药,用矿泉水给他喂了下去。他的眉头皱地紧紧地,似乎连梦中都不得安宁,他活得也不容易吧。突然生出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我将薄毯往上拉了拉。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自他发顶传来,我才想起刚只顾着清理伤口了。用铁锅接了点雨水,我细细地帮他清理头发,直至洗发水的清香替代了血腥味。发丝在手机光亮下闪烁着莹莹的水润光泽,我终于明白小说里“黑亮的发丝犹如会发光的绸缎“的形容。

    用毛巾给他拧干头发后,我才发觉自己身上衣物早被泥水和血水所污。我将行李箱中的衣物挑拣了番,换上了长袖长裤。古人保守,我想好好活着就得学会入乡随俗。将换下衣物顺带着他的一并清洗后,我有些疲累,索性将松鼠抱入怀中,倚着石壁沉沉睡了过去。

    夜半,我被松鼠的“吱吱”声吵醒,才发觉那人不知何时蜷作了一团,正瑟瑟发抖,两颊却红得厉害,是发起了高烧。我赞赏地摸了摸松鼠的脑袋,由着它蜷缩在那人脚边。

    我这时候有些庆幸药包里备了不少常用药,给他喂了些退烧药。许是药起了作用,他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直至出了一身汗,我才终于放下了心。

    帮他收拾妥当后,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林中想起了此起彼伏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我打了个哈欠,看着退烧后睡得安稳的人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才发觉腰酸背痛。我伸了个懒腰,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盯着我的视线。

    “公子,你醒了。可还不舒服?”我试了试他的额头,确实不热了。

    他一瞬抬起的手又落了下去,怔愣地看着我,眸底闪过一丝不解。

    “昨日我和师父路过此处,恰好救了公子。公子可还记得?”我将吸管插进矿泉水瓶中,递到他嘴边,“你先喝些水。”

    他盯着吸管看了许久,我觉得有些手酸,估摸着他没见过,遂耐心解释道:“这叫吸管,你含着就能吸到水了。”

    他犹豫了下,终是喝了水。

    待他喝完,我拭了拭他额头的汗,“不知公子可有办法联系人来接你?这里终究不是养伤之地。”

    他看着洞顶,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我以为他神游他方时,他开了口:“你师父是何人?”

    “我师父只是个云游四海没甚声名的人,想来你应不曾听过。”

    “未必!”

    ”好吧。空镜先生你可听过?“苍天可鉴,千万别真的有这个人才好。

    “你说什么?”他突地握住我的手腕,急促的语速带起一阵不可抑制的咳嗽,星星点点的血迹洒在白底的薄毯上分外清晰。

    ”你别激动。“我扶着他躺好,帮他顺了顺气,心里暗暗着恼不会真有空镜先生吧,这也太倒霉了。

    他终于缓过气来,眼神却炙热依旧。

    ”你说的空镜先生可是出自空梧山?现在何处?“

    我摇了摇头头,”师父未曾说过。昨日到此后,师父说我日后有贵人相助,他与我师徒缘分已尽,随后他就走了。”

    他只看了我一眼,眼底是无数的漩涡,深沉地让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我深知谎话终究有被拆穿的一天,却不知它给我的却是刻骨铭心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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