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家的小园子

文/王乐生

        我终于回来过中秋了。在我从小长大的外婆家。

        外婆家有个小园子，种了些许果树。记忆中最深刻的是一颗柿子树，大约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外婆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小株柿子树苗，说种下它，再等个四五年就有柿子吃了，于是我们兴致冲冲的种下了它，日日给它浇水，无奈长的太慢了，等了一段时间不见它有动静便把它抛在脑后了。到现在过去近十四年了，当年那株小小的柿子树也长了有碗口大了，树上结满了柿子，令人垂涎三尺。

外婆家的小园子

        小时候很馋柿子（比我们大些的哥哥去外面摘柿子都会给我们几个小孩塞几个，刚摘的都是没熟的，硬硬的，要把它放在塑料罐子里捂上几天，每天挨个捏捏，若是哪个能捏出手指印出来了，就是熟的了，这就是柿子要挑软的捏的说法），软软的又甜甜的，尤其是柿子肉里的核，如果核还没有成形，那一坨包裹核的组织最好吃，滑滑的嚼起来有些脆，核没有成形的时候那个组织像透明的椰果，但是味道比椰果好百倍。一口咬下去，腮帮子鼓鼓的嚼着那核组织，舌尖尽是柿子的甜蜜，嘴边沾满了柿子渍，但是吼吼的幸福啊。尽管吃的时候不是很雅观，我通常吃得脸上和衣服上到处都是，但是我还是十分喜爱吃柿子。只不过那时候没有现在讲究，我通常吃完柿子不擦嘴巴，顶着个大花嘴又跑出去跟小伙伴们玩去了，有时候是捉迷藏有时候是“弹鼓”，玩的可开心了，现在想想觉得小时候的自己还真是邋遢大王。

        以前觉得园子很大，像个大的藏宝地，儿时最爱在这里玩儿了，因为吃的多。初夏吃李、夏天吃桃、初秋吃枣、秋天吃橘、深秋吃柚，深秋还有冬枣，再冷一些还有金桔吃，园子里的周围还种了一些黄花，夏天的时候，外婆要做黄花肉糜汤，我就跑到院子里摘些。每次外婆做这道汤，我用汤下饭都能吃上满满三碗饭。

升起袅袅炊烟的灶屋

        突然想起小时候一件傻事，小学的时候园子里有棵超大的李子树，春天开花的时候，纯白色的花开满了一树，特别的好看，春风吹了，漫天都是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儿时电视剧和小说看多了，每当李子树开花的时候，我就会跑到树下打坐，以为能够这样修炼成仙。坐在树下，不多时，身上都沾满了白色花瓣，小时候不喜，赶紧起来拍掉，还郁闷自己怎么还么有成仙。现在想来，觉得意境还挺好。

        儿时觉得院子很大，现在去看，也不过十五步便能从园子中间穿过去，觉得小极了。但也确实是儿时的娱乐园，它永远都很大。

        时光不饶人，我终于在自己千盼万盼下长大了我长大了，觉得园子变小了、门变矮了、楼梯也变矮了。好多东西都没了，隔壁的土砖房也塌了，碰柑树没了、金桔树没了、李子树没了、枣子树还剩三棵，灶屋还在，灶头也还在，只不过我现在已经不能利落的生起火了。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只是我变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我还是想变成那个只知道吃了玩儿，玩儿了睡，留着碎发吃东西不擦嘴巴天天就知道跑出去胡闹的那个小孩。